好吃好喝地供着。用不上了就拿这些烂菜帮子稀豆腐来打发,还真当他们家的东西就是翡翠白玉汤了?” “当今做皇子之时,不受太上皇宠爱,住不进启明殿,落脚处只有太一城角门附近一方叫做‘聆院’的小小院落。吃的更不是山珍海味,甚至比得脸的宦官姑姑还不如。登基后,宁王问他,不知皇兄当初心境如何?你们猜猜,当今是怎么说的?”寒蓁步履轻盈,踩着连绵的银杏叶走至两人身边,天水碧的裙摆风中摇曳。 “姑娘?”袭予倒吸一口凉气,慌乱地瞅了一眼同样呆立的素芳,“您在啊?” 寒蓁含笑点了点头道:“是,想来方才被腊梅树影遮住了,你们才没瞧见我。”她说着,把手中《太初录》搁在院中石桌上,道,“当今说‘玉宇琼楼亦好、农家小院亦好、山珍海味亦好、粗茶淡饭亦好,皆乃外物’。只是连累你们跟着我受苦。” 袭予还在不服气地嘟囔:“当今是当今嘛,咱们怎么能和当今比?” 寒蓁忍不住笑,伸手揉了揉袭予的头道:“要不了多久咱们就能走了,好歹二爷不在乎你们的卖身契,叫我得了来。你们是想继续跟着我,还是自己另寻出路呢?” 几日前莫夭夭又来了一趟,给了寒蓁一张地契及一包银子,据说是京中东南角的一方宅院,临近繁华街市,早已打扫得干净,只待这阵风波过去便可入住。 寒蓁虽不舍茂国公府众人,却知自己留下来也是添麻烦。她是个柔顺性子,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当初父亲没获罪时,想得就是磨练德言容功,后来到了茂国公府上,一门心思照顾姑娘。如今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女红功夫尚说得过去,将来在街市开间小小裁缝铺亦无不可,足可温饱。也好过在府中穿着绫罗绸缎,心中不安 “走?这是何意?”素芳一惊,和袭予对了个眼。 寒蓁但笑不语,只道:“问你们呢?若是想跟着我,往后有我一口饭吃定饿不了你们,若是想走,我也会尽己所能给你们几两银子。” “银子?姑娘哪来的银子?袭予也急了,“不可不可!姑娘你不可答应那纨绔啊!” 素芳立时给了她一肘子:“怎么说话的?没听姑娘说要走吗?”说完向着寒蓁道,“奴婢们这辈子会的也就是个侍奉人,没了主子,就只能做那无头苍蝇。请姑娘带奴婢们一道走吧。” 袭予被捶了一下,肋间隐隐作痛,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相应。 寒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垂了眼道:“跟着我,以后恐怕会很辛苦,你们可都想好了?” 两人皆点头,连声道想好了。 其实如她们这般在不同的人之中被转手过的,早就不在乎能生活得如何,安稳便是第一等要紧的。 她们这般选择,寒蓁也理解,便伸了手拉她们坐下来,共同用饭。寒蓁不将自己当什么姑娘小姐,她自己个儿也晓得,做姑娘的命早在她六岁那年就断了。从前她还和素芳袭予做出个主仆模样来,日子久了,只留三人时便不分尊卑。 饭毕,袭予收拾好碗碟,便要送回府中厨房。寒蓁见了,拂了拂袖子跟着站起来,说要与她同行。 “姑娘很不必过来,路又远,地又滑。”袭予犹豫着说,“况且厨房里头腌臜,免得气味熏了姑娘。” “不妨事,待在院中也是闲得慌,我出来走一走,散散心也好。”寒蓁笑着安慰她。这头正说着,厨房已是到了,袭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