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下颌,棕色眼珠一眨不眨牢牢锁着夏九嘉的,凑近了,鼻尖只隔两三厘米,声音性感,吐着气说,“冻宝,她算什么?你才是我的命。” “……”即使已经一起18年,夏九嘉也心脏猛跳,一下一下冲击喉咙,又出不来,撞得嗓子都疼,沙哑着道,“别闹。” 沈曦直起腰,道:“这个才叫放电。” “……” 有几个人不愿沈曦付账请客,要aa,沈曦表示算了。 下午到ktv唱歌喊麦,到五点时,他们出发正式聚会。 沈曦一查地图,指挥:“还挺近的,走过去吧。” 结果这一走,花了40分钟。 “根本不该相信沈哥和夏哥的,”安众还是胖乎乎的,“俺重”头衔未变,“我做生意也发现了,北京人上海人对距离的概念跟别处不一样。什么‘前边就是’‘拐弯就到’……爆远……” 沈曦皱眉:“我东北人。” “屁东北人……户籍改了……” “北京得到了我的人,得不到我的心。” “得了……” 众人走进有三张桌的大包间,看见提前到的几个六班女生正在布置会场,在墙上贴了“毕业16年”的泡沫砖,还扎了气球,挂了彩带。 “哟,”沈曦说,“挺气派啊。”16年后,六班还是他是老大。 大家落座,说说笑笑之间,当年的物理老师杨树果、化学老师“散打王”、数学老师、英语老师还有大约20来个人陆陆续续走进包间。这次聚会规模惊人,有40来人参加,还请到了4个老师。 夏九嘉的感觉就是这些老师全都老了。 杨树果刚过了70岁,还没有退休,仍然在带高三年级。“散打王”也快要50岁,昔日壮实的身材已有些干瘪,不过因为高兴、带笑,要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小一些。 夏九嘉也不太清楚老杨太太是否还在那样教学——高压、强制,令学生们各科分数明显提高,却没自信。16年后,他仍旧是无法评判是非对错。 大家坐定,服务员们开始上菜。 杨树果一坐下便问:“班长呢?上官凌霄?” “嗨,人家现在可牛逼了,”安众回答,“大大身边的红人了。” “哦?” 安众解释:“他毕业后当公务员,不过年年报考中央办公厅,费尽心思终于进了。一开始在哪个局啊……老干部局吗?反正比较边缘化吧。然后,有次局里举行演讲比赛,别人都是混着,就他特别认真,觉得拿个第一将来也许有用……!哈,结果没出三个月,各局派人到x大大一秘大大那做报告,他们局头就说,上次演讲比赛第一那个去呗!做完报告,上官就被一秘大大给看中了,被调到秘书局,而且越调越猛,巨猛!现在已经不可说了,在政治局进进出出,当处长了,要‘下放’了,自然不会来啥聚会,层次不同。” “哎,”全部同学都挺感慨,“当年他想当大官儿,还背《马选》《毛选》,咱都觉得搞笑,我还老跟别人讲呢。” 安众:“所以你们都是渣渣。再八一卦,上官追到那谁谁了。” 这事儿夏九嘉知道。因为都在北京,他们还有联系。女生就职某家银行,能力很强赚钱很多,但有典型奉献人格,喜欢上官照顾上官,一切围着老公、婆婆,外人看着有点不懂。 “这样吧,”沈曦出了一个主意,“我先开始,咱们都把近况说说。” 大家:“行。” 沈曦长长的手指在茶杯杯口抚了半圈:“我在中国空间技术研究院呢,干了八年火星探测,前年当的总设计师。” “知道知道!”大家纷纷笑着嚷嚷,“你把‘祝融’放上去了。前一阵子天天见着,电视、网络上面全是各种表彰大会汇报大会……弘扬航天人啥啥的精神……然而,我们觉得那些大会只弘扬了沈哥发骚的精神!”这两三周,祝融还会自己写诗了! 沈曦微笑不语。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