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利刃,凶得很。 他摘了自己的绣球,不管是不是中间出了差错,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是摘了。 宁慕心当时是真的松了口气的,摘球的人模样俊俏,衣着极好,一看便是家世很好的人,自己这辈子交代给这样的人,想来也不算是最坏的情况了。 可那公子,却说娶不了她。 宁慕心又羞又恼,提着双刀追了他半片山,另两个黑黢黢的男人,追在她后面使绊子,三人逃脱之后朝着金平城的方向就去了,落下一枚玉佩安静的躺在地上,宁慕心捡起来,看见上面一个端正大气的‘肖’字。 第二日,宁慕心进了城。 她拿着玉佩,同川渝总都督府门口的小厮说,她要找肖家公子,肖家公子摘了她的招亲绣球,她便是肖公子的人了。 “哎哟,瞧瞧,还真敢来说。” “总都督家的小公子才十四岁呢!说什么痴心妄想的话!疯了吧!” “是啊,这些山匪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真以为同乡亲们和平相处就能随便信口开河了?别说是官家了,她可是匪啊!换成寻常人家,也是不敢轻易娶了的!” 川渝肖家是官。 八风寨头是匪。 宁慕心听懂了,她也懂羞辱二字是怎么念怎么写的,但是她不能走。 她握紧了拳头,一遍一遍恳求,她要见肖家公子,所言属实,一定要见! 但迎接她的只有拳头,笑骂,推搡。 最后是怎么离开金平城回到山脚下的宁慕心已经不记得了,她只知道自己蹲在山脚下哭了很久,直到夜深后宁风霸举着火把找到她。 她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救一救自己的母亲。 金平城所有人的话宁慕心都听清楚了,不管他们多么的友善,曾经帮助过他们多少,在他们心里,八风寨就是匪。 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既然认定了是匪,那就做些匪该做的事情给他们瞧瞧! 十六岁的宁慕心,心性不稳,过于执着,扛了双刀路上拦人,要人便拿钱财来赎,终于打破了八风寨和金平城之间的平静。 招安来得太快了。 她娘苟且多活了不过半年,官兵便包围了山头,让他们缴械投降。 寨子锁了,抗争了月余的八风寨,没有了药材。 宁慕心是跪在门外送她娘离开的,她娘临走之前,和宁风霸说了很久的话,主屋门开的时候,宁风霸只说了一个字。 “降!” 八风寨,就此招安。 关押离开金平城的时候,宁慕心看见了那个她要找的人。 但那不是清秀公子。 那是漂亮姑娘。 她站在人群里,惊惶,自责,甚至痛苦的眼神,让宁慕心觉得可笑和虚伪。 她拨开人群,踉跄着追着她跑,菜叶鸡蛋打在身上也不在意,她似乎真的觉得是自己的错,她跑着,大声对她道:“宁姑娘!那日你来,我并不知晓!” 不是不见,是消息被拦下,根本没有传进府里,都是之后山头出事,城里被拐了人,她才知道的。 宁慕心看着她,异常平静。 “宁姑娘,对不起!” “对不起!” 她的声音随风远去了。 她的面容越来越远,最终再也看不见。 宁慕心茫然的仰头,看向昏沉沉的天空。 良久之后,呢喃道:“我要我娘,你还给我。” 可什么都没有了。 帝上京太过于陌生了,宁慕心看着那高耸的城墙,觉得窒息。 以后要怎么在这里活下去?她不是很清楚,她只有十六岁而已,却好像已经经历了六十岁才会回望的人生。 几日后,原本风平浪静的营地里面,掀起了一场风波。 粮仓里面的东西,被人偷了。 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便是刚刚招安来的翠峪山山匪,鞭子抽在每一个人背上,所有人都咬紧了牙齿,挺直了脊梁。 “没有偷!就是没有偷!” 无人承认,监工虽然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宁风霸心疼女儿心疼的要死,宁慕心却眼里面喷火,愤然道:“我一定抓住这小偷!” 当晚,裹了宁风霸的外衣,便蹲守在粮仓附近。 原以为昨日犯了案,那人不一定会来,谁知道‘老鼠’个头小,胆子却是非常大。 宁慕心瞅准了飞快往粮仓那边溜的影子,扑上去就锁了喉,逮着个比自己矮大半个脑袋的小孩。 小孩一被抓住,也不喊,拳打脚踢,低头就咬人。 宁慕心痛得要死,也不喊,一巴掌拍在小孩头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