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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得其所


仔细细确认她就在自己面前。

    程回忽而收了手,靠近她,语气几近诱哄:“跟我回南港,好不好?”

    南港,全名是南港特别行政区,是全国三大市之一,却与另外两个内陆市不尽相同。

    它自成一套规则。

    面对程回的话,蒋妤同沉默。

    以后怎么样,跟不跟他走,她不知道。

    因为第一次见他时,她只是想得到他,至于以后,她从没想过。

    跟着一个人,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什么都陌生。他们口中说的是听不懂的方言,所见所闻皆是异国他乡。

    有些东西暗地里标好价格,可她对此一无所知。

    光是想想就已经心生惶恐。

    而且,他说“回南港”,不是“去南港”,一个字表明他是南港人。

    蒋妤同缓慢地眨了下眼,“你以前,一直在南港生活?”

    “一半半。”程回说:“我爷爷在南港,他希望我回去,或者出国。”

    “这样啊……”蒋妤同纯粹是一句无意义的接话。

    程回似乎是从这句话里感受到她的抗拒,又不想听到明确的拒绝,侧开脸说:“还早,你慢慢想。”

    可蒋妤同不愿这么轻轻放过,垂着的眼睫撩起。

    睫毛密,眼尾尤甚,脸颊瘦的刚刚好。

    从余光里看她,无端冷淡。程回瞬间心慌起来,下一刻听到她说:“如果我都不选,要怎样?”

    “没有怎样,不会分手。”

    他说的很快,蒋妤同笑着俯身亲他下巴。

    五月底三模,蒋妤同在一个晚上突然接到程回的电话。

    他的声音在无线电中有些失真,而她过于疲惫分不出太多心思听他说话。

    他喊“周同”,让蒋妤同有一瞬间的愣怔,因为以前打过的很多电话里,都是她先说话。

    若是程回先说,他现在也很少、很少会连名带姓叫她,总是说一个“同”字,再加一个听不懂的语气词。

    那应该是南港人称呼小名的方式。

    他这么喊就鼻音重,尾音轻,听起来缠绵缱绻。在床上贴近她耳边时尤其勾人。

    只是一个称呼,她累了一天,无暇管这些。

    蒋妤同以为是最近几天疏忽了他,叫他生气,忙软下语气撒撒娇,想跟以前一样蒙混过关。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程回脚边全是碎玻璃,茶几被砸的四分五裂。

    他面无表情,血从指尖往下滴,“你跟我走吗?”

    蒋妤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隔着电话线。她皱眉问:“怎么了?”

    那头静了半晌。

    “没什么。”

    蒋妤听见他笑,然后有翻动纸张的哗啦声。

    电话突然挂断,她打过去,占线,紧接就是关机。

    蹙眉看了许久,蒋妤同刚准备出门就接到晏朗的视频请求,每天例行的直播讲题。

    无奈只能回来。

    屋里没开灯,窗帘紧闭,程回低头喘得很厉害。

    手机早就跟茶几一样四分五裂了,他不敢接,怕听见她声音的那一刻就彻底疯掉,怕自己克制不住一刀一刀地,折磨死她。

    程回甚至在想她的血是什么味道,是跟她的嘴一样甜人,还是跟她的心一样肮脏不堪?

    疯狂的毁灭欲喷薄而出后,他奇异地感到一丝委屈。

    她怎么能?她怎么敢?

    周同?

    蒋妤同。

    她该死。

    程回就这样安静地坐着,抬起头,眼睛空洞得瘆人。

    那天,他们一起m.pArTsORDEr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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