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人员也已经把现场打扫干净,只剩下在最后整理的池乔期和颜茶。 池乔期今天的装扮颇为随意,最普通的白衬衫,扎在一条黑白的细格子短裤里,脚上蹬了双黑色的小马靴。头发挽着,在核对数量。 大概是没吃晚饭,她每念一行,颜茶左手拿着笔打个勾,右手就朝着她嘴里放一个类似肉圆的东西,然后再放进自己嘴里一个。 周而复始。 他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俩对完了事项。 然后,在池乔期不经意间抬头看见他的那一刻,一步步的走上去,像他想象中那样,将她紧紧地拥入怀里。 久久都未松开。 不过,必要的质问总是有的。 池乔期将看护他的重任交给了路平安,只是跑出来不到一天的功夫,他居然就撞到了她的枪口上。 而且,她迄今没收到关于医院那边发来的任何信息。 质问下,简言左很容易就出卖了路平安。 包括,他带自己来看演出。 包括,他听到的部分故事。 至于那些简言左刻意避开的,微动些脑筋,也自然就避开了。 池乔期满脑子都是路平安的叛逃,所以在这一刻,她并没有发觉。 颜茶显然比池乔期要聪明,作为一个旁观者,和一个了解路平安的人,她很容易就能想到,路平安能如此不在乎池乔期的生气和责怪,绝对不是仅为了带简言左来看一场演出,讲几段故事那么简单。 她知晓路平安在乎池乔期的程度,甚至有时候远远超过了一个父亲对待女儿的疼惜。 而简言左之所以避开,大概,事情已经比他的描述中,已经有了更多的进展。而池乔期,亦或是她,再或是别的谁,多说无益,多做无益。 颜茶最终找了借口躲开。 池乔期难得来,她虽然很珍惜,但她明白,这个时候,她不适合出现。 就像她之前觉得的那样,这个时刻,只属于他们。 这场演出耗费了池乔期大部分的精力,她的审讯因为困倦而暂时告一段落。 拉着行李去到酒店,还没等回到房间,就已经觉得像是要睡着了似的。 简言左的房间在池乔期同一方向的左侧,简单的说声再见,池乔期就开始迅速的洗漱,力求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自己放倒在宽阔的大床上。 不过等洗刷完,池乔期不情不愿的发现,她似乎完全没了睡意。 刚才跟颜茶边核对细则边吃墨鱼丸,无意间俩人居然吃了平常的三人份,还不包括在之前刚散场她狼吞虎咽下的一个肉松蛋糕。 忙的时候并不觉得饱,所以刚刚洗完澡出来,还肆无忌惮的喝了一整杯水。 这下闲下来准备睡觉了,渐渐开始觉得撑。 还是起来活动活动吧。 池乔期站在床边连着蹦哒了好几次,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是在酒店里,而且楼上楼下都会有人。 幸好觉悟的早,不然不被骂才怪。 只能拉开门,到阳台上去。 下意识的朝左一看,简言左被她这边开门的声音吸引本书由糯 米論 壇为您整理制作,正朝着她这边看过来。 于是,四目相对。 简言左手里还夹着一支烟。 如果她没记错,刚刚分开前,他的咳嗽还略微有些反复。 视线稍微偏离一点,旁边看台的石质栏杆上,还有一杯已经还剩薄薄一层酒的酒杯。 很好,人赃俱获。 池乔期挑眉,“我看你好像也睡不着,不如聊聊?” 其实在话题的最开始,池乔期并不知道要聊些什么。 但随着漫无目的的东拉西扯,她终于后知后觉的觉察到之前完全忽略掉的事情。 于是,池乔期从几则还算可以的笑话中,突然把话题转到一个地名。 简言左反射性的把头侧向一边。 但在这之前,池乔期仍旧是捕捉到了他突然收缩的瞳孔。 “你果然去过了。” 池乔期之前很多次想过,有些事,并不是她不说,简言左就永远不会知道的。 她也很多次的想告诉他,因为,与其在别人嘴里去拼凑这个故事,倒不如她直接的讲述。 尤其,是在接受过成术完整的心理治疗之后,她越发的觉得,很多事情,已经像是听过别人讲述的故事般,那样的疏远,仅仅是作为知晓而存在着,很多事情,已经伤害不到她本身。 但,无故的讲起,确实很突兀。而且就像她说的,故事太长太细碎,她不知道该从什么时候讲起。 而现在,颜茶和路平安已经讲完了他们陪伴的那部分,所以剩下的,纵然晦涩,但也不会太难懂。 她总需要一个面对的过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