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随放下东西,并没有提起要进去看一眼简言左,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就这样走掉了。 临走,一副关切至深的表情,“要懂得趁人之危啊,我的好妹妹。” 池乔期并没有反驳,忽略掉肖随所有言语的同时,盯着一大堆质地良好的碟碟罐罐,情绪有些稍稍的低落。 这样精细的安排,她早该想到。 尤其,现在的他,早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 这样多的人,在他的周围,从工作到生活,全部安排的这样妥当。 无声无息,但是找不出任何的空隙。 任何,遗漏掉的空隙。 在这样的妥当中,她的关心,就好像旁边那碗已经开始凝固的粥,总是显得那么的多余。 简言左听见门响,知道是肖随走了,可等了半天,却迟迟不见池乔期回来。 手下意识的撑了一下,想要下床去。 却意外的触到一个东西。 细绒的质感,坚硬的触感。 摸上去,总会有些意外的温暖。 是那天,她送他那条领带的包装盒。 简言左下意识的拿起来,打开。 柔柔的灯光下,那颗碧玺,依然荡着悠悠的光。 三天前,肖随亲手把这个盒子归还给他。 “在送去洗的那辆车里发现的,掉在座位下面的缝隙里,幸好车行的人有职业操守,不然这么贵重的玩意儿要是丢了,连我都会心疼的。” 那日从圣彼得堡回来,她晕倒在机场,他亦是着急送她去医院,慌乱之下没注意到这个其实不太容易忽略的盒子归属。 后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最终彻底无力顾及。 但幸好,借别人的手,终究是回归。 而且,如此完整。 像是真的只属于他。 其实,他并未注意到这个礼物的真正。 他所关注的价值,只是仅限于送它给他的人。 直到肖随后来忍不住问了他,“你认识mr·w的设计师?” 很陌生。 所以他没有点头。 只是,他没想到,肖随的表情随着他的一脸茫然,瞬间变的很怪异,“那这条领带是谁送给你的?” 当时他没有回答,只是皱着眉,吐字很艰难的问了句,“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于是,在肖随的口中,他知道了mr·w。 不算很细致的了解,却渐渐的开始有轮廓。 尤其,是在肖随的感叹里,“mr·w的订制,肖意磨着我要了好久,我辗转托了好多人都拿不到。而且,据我所知,它从不做男装,尤其是佩饰。” 那一刻,他忽然像是看到一切事情的头绪。 很隐约,而且也不知道归属。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错过。 于是,他说,“我想,我需要去趟纽约。” 因为他的执意,在那天,连未甚至跟他翻了脸。 带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气愤,牙都要咬碎了,“你去,去去去去去。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珍惜,我们这帮人还跟着瞎操的什么心!我告诉你,你最好死在半路上,省的以后还要再来麻烦我。” 连未鲜少有这样公然叫板他的时刻,这次,是真气急了。 那天是他转到普通病房的第二天。 可是,他知道他等不了。 看到那家店的时候,是在当天的晚上。 橱窗里的灯光很亮,衬的一切都变的暗淡起来。 尤其,是后面色彩斑斓的设计图。 似乎有种,沉静的力量。 他慢慢走近店里,最终根据店员的指引,来到那个年轻的店主面前。 女孩似乎是不认得他,很客气的微笑,用英语朝他问好,“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那一刻,他没有多余的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用中文问她,“你是这家店的店主?” 女孩儿依然微笑正盛,中文说的同样流利,“是,我是颜茶。” 也正是这个名字,引燃了他内心里所有的微笑。 他记得所有可能跟她有关的一切,包括某个名字。 这个名字,他听到过,在池乔期嘴里。 在埋葬那个叫做恩生的孩子的地方,他听到她亲口说过,“颜茶,回去吧。” 那时开始,这两个字,就已经深深的根植于他的心里。 跟她,那样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就像一把开启所有的钥匙。 于是,他把装着那枚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