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拾好一切,继续回到屋里,做了两页数学试卷。 中午的时候,还帮父母做好了饭菜。 只是,等父母回到家,恩生从厨房里把盘子端出来,还未等走近桌前,鼻血,便一滴,一滴的落了仍有温度的饭菜上。 他伸手抹了一把,还没等来得及张口喊爸妈,就瞬间,颓然倒地。 恩生的父母急急忙忙的找来农用车,只是,还没等送到村里的卫生室,妈妈怀里的恩生,便慢慢停止了呼吸。 那样的突然。 池乔期不敢想,如果这件事搁平常孩子身上,是不是也许会有转机。 她反复的提醒自己,无论再怎么假设和推测,就算自己现想到从预防到抢救的所有措施,就算再完美再无缺,恩生依旧是走了。 这种无能为力,比努力过却仍旧失败,要让痛苦的多。 她仿佛依稀看得见恩生一步一步远去的背影。 就像,另一个自己。 恩生最终被葬家族的老林里,很偏远,离村子也不近。 但是,很安静。 恩生爷爷的坟,就恩生的旁边。 行礼时,恩生家的小弟弟一直哭,那样的撕心裂肺。 大概,他眼里,哥哥就是天吧。 既是比他大的孩子,又是疼爱他的大。 所以,他比大都要哭的伤心。 身边的任何都没去阻止这样的哭声,任这个孩子哭到沙哑,这样的宣泄,似乎是代所有。 而恩生的父母,似乎真的老了许多,摩挲着小儿子的头,目光悲戚,已经没了泪。 颜茶的电话仪式结束的那一刻打了进来。 池乔期接起来,不等颜茶说话,便开口,“颜茶,回去吧。” 这样的送别,太凄惨。 就算她代替所有关心恩生的外来过,更何况只要有心,哪里都一样。 离开时,池乔期同简言左队伍最后,步履缓慢的跟着前面挪动着。 走了很远,池乔期越走越慢,终于顿住。 回首,恩生小小的坟包,一堆旧坟中,那样的孤独。 因为这边的规矩,不到三年,是不能立碑的。 所以,恩生的坟前,连名字都没有。 纵然不孤单,却仍是冷冷清清的。 池乔期终于不忍再看。 树林外,恩生已经出嫁的姐姐站外面等,因为怀有身孕,按照当地的讲究不能进类似老林这样的地方,所以不能进去送他。 她被婆家搀着,对着每一个来送弟弟的鞠躬,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弥补不能亲手送走弟弟的遗憾。 最后,池乔期经过时,恩生姐姐深深的低□子,许久没直起来。 池乔期上前,扶起她来,手搭她肩头,终是什么话也没说。 她连自己,都安慰不了。 更何况别。 于是,只有离开。 大概是因为连着两夜没睡,情绪也不算太好,池乔期从坐上车开始,就一直持续着耳鸣,开始她并没有太意,只是上了飞机之后,似乎越发的变本加厉。 嗡嗡的声音一直持续不断,连带着左边的脑袋一起变的缓慢而木涩。 仿佛不能思考。 脑袋里,一幕幕不受控制的情景,却更多。 似乎是这一刻,池乔期才真正的知道了乔朵对她付出的所有。 包括从告诉她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开始,为她细致的规定了每一项。 细致到,连喝的水、吃的东西、接触的物品这类生活琐事,都要一有空,就拎她过来加强记忆。 每天放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衣服站镜子前,一寸一寸的检查自己的身体。 那时候的她会觉得不耐烦,会觉得没必要。但是恰恰是从那时开始,她只要感觉到一点点的不对劲儿,就会第一时间告诉乔朵。 所以,她尚且活着。 这种现想起来都觉得密切而琐碎的沟通,只会让她越发的想念乔朵。 机舱里不多,也很安静。 简言左实看不下去池乔期似是要把自己手指攥碎的样子,拿了杯水,交给她握着。 她眼神有些涣散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