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后看了眼手表,原来才凌晨过些许。嗓子有点干涩,她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下床喝水。 房外漆黑一片,贺佳言只是半睁着睡眼,因而没有开灯。走进厨房后,她熟稔地拿出水杯,接着从水壶里倒出白开水。白开水的温度还很高,她喝不了,于是便到厨房连带的阳台吹吹风。把阳台门打开后,她却发现外面有人。 听见开门的声响,陆捷没有回头。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了一支香烟,他深深地吸了口,吐出烟圈后才说:“还没睡?” 贺佳言捧着水杯站在门边:“我出来喝水。你怎么一声不响地躲在这里?” “我知道你在厨房。”陆捷解释,“我怕吓着你,所以才没有进去。” 借着微弱的光线,贺佳言看见陆捷手边的烟灰缸已经堆着十来个烟头,她忍不住问:“跟我哥吵架了?” 陆捷掸了掸烟灰,终于转身。他看向她,声音有点哑:“没有。” 晚风吹起衣角,贺佳言伸手压了压:“没有的话,干嘛抽那么多烟?” 未燃尽的香烟还冒着猩红的火光,陆捷一边将它摁熄,一边回答:“因为你。” 贺佳言失神地盯着那缕轻薄的白烟,开水的温度顺着杯壁穿到掌心,她才发现自己正用力地握住水杯,几近要把水杯捏碎。陆捷向她走近,阴影投在她面前,她抬起头:“没有这个必要。” 陆捷沉默地抽走了她手中的水杯,然后搁在一边。贺佳言诧异地看着他,正要问他想干什么,他便单手搂着自己的腰,毫无预兆地吻了下去。他的吻如同浓郁的烟草气味,强势地侵占了她的感官。 贺佳言整个人僵在原地,背部抵在门框,陆捷用身体将她堵住,她只能使劲把他推开。陆捷不顾不管,紧紧地摁住她的肩膀,恍惚间,她似乎感觉到陆捷捉住自己的手正不可抑制地颤抖。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交叠的心跳声混杂着沉重的呼吸声,把深夜的寂静打破。挂在天边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进云层,只留下一片混沌的痕迹。 陆捷原以为,他依照贺佳言的要求,走得远远的,不再打扰她的生活,她就可以从这个阴影里走出来。然而,很多事情总不能如自己所愿。 贺佳墨告诉他,贺佳言这几年都没有心思谈恋爱,她虽然不乏追求者,但总是消极应对。她没说什么,不过他们都清楚她心里顾虑什么。且不论贺佳言到底有没有真正放下那段旧情,就说那个被拿掉的孩子,她肯定一辈子都难以释怀。面对爱慕者,她必须坦白这段过往,情在浓时,那男人可能不会介意,只是任谁也无法保证,他不会在日后重翻旧账。除了扼杀一条无辜的小生命,这还成为她人生的伤痕和缺陷,就算陆捷给她再多的时间和空间,她也不可能忘记。 今晚贺佳墨只用了三言两语,就道道破了一些陆捷花费了好几年时间也想不透的事情。当年贺佳言借分手去逃避现实,而他纵容她逃避,同时自己也在逃避。感情出现了这样巨大的缺口,他们害怕,甚至恐惧,所以都不选择坚持。他们真的无法想象,熬到相看两厌的那天,应该如何面对彼此。 别人总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殊不知,时间也是加深痛楚和伤痕的高手。年月渐过,那些残留在心底的伤口日过一日地发炎、绞痛、腐烂,最终永远不可愈合。陆捷觉得,贺佳言心底也有这样的伤口,只是她不愿意让任何人看见,包括自己。 陆捷越想越是难受,细微的刺痛无止境地侵袭着脆弱的神经,原来情至深处,爱也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刃。他更加用力地在她唇上辗压,只有这样,他才能真切地感受她的存在,杯水车薪地缓和着内心的愧疚和痛楚。若非贺佳言快被吻得窒息,他根本不愿意把她放开。 在陆捷松手的一刹那,贺佳言连呼吸都没有理顺,抬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