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击车尾,震的纪绍辉差点握不住方向盘。男人心情沉重,紧张地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凭本能用力踩油门。 这时,傅笑寒移到纪绍辉身后,面色冷静地帮纪绍辉确认安全带,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把他随身携带的军刀,放进纪绍辉的西装口袋中,做完这一切,他的思绪恍惚了几秒,但很快他伏下身,吻了吻男人温暖干燥的脖颈,“我保护你。” “前方是大转弯,速度不能再快,不然有危险。”纪绍辉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到空中,然后翻了两圈,胸腔一阵钻心的疼痛,瞬间变的湿粘潮热…… 头脑渐渐晕眩,意识渐渐模糊,呼吸变的困难,身体里的骨头不断发出恐怖的断裂声,纪绍辉合上眼皮的那一刻,在心中发出绝望的呐喊,到底是谁,要置他们于死地! ****** 陈杰从未如此紧张。已经三天了,他的上司还没回来。两人的电话纷纷关机,最后一个考察点的接待人员说未见到两人。陈杰心中生出不详的预感,他派了人,沿着总裁的考察路线搜寻,医院、派出所、宾馆,任何一个二人可能出现的地方,却没寻到一丝有价值的线索。 两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失联,陈杰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一个普通的农户家,傅笑寒被一只黑乎乎的小手挠醒了。 “纪……”傅笑寒的嗓子干涩沙哑,比石子划过路面发出的声还难听。 “啊啊,哥,他醒来了。”一个聒噪快乐的童声钻进傅笑寒的耳中,傅笑寒试图抬头、起身,但全身上下却使不出一丝力气,四肢像压了千百斤重的巨石,沉重不堪。 “纪绍辉……”气若游丝地吐出这三个字,傅笑寒又昏睡过去了。 小黑手还在空中比划着,伴随着天真的声音:“啊,啊,你怎么又睡着了……” 半个多小时后,一个模样十三四的少年走进小屋,少年手中提着一个鼓鼓的蛇皮口袋,稚嫩的小脸上流过一道道汗液的痕迹,气喘吁吁地道:“猫儿,哥回来了。” “哦,哥,刚才那个人睡醒了。”小孩儿指着木板床上的男人。 “太好了。” “但他又睡着了,真懒,也不陪我说话。” “猫儿乖,去淘米吧,哥先洗菜,咱们准备开饭。” “哦,淘米喽淘米喽!”小孩听着有饭吃,兴奋地挥着小手出去了。哥哥跟着浅笑,走到了傅笑寒身边。昏睡中的男人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破烂肮脏,少年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为什么多事要把陌生人救回自己家里。 三天了,他把两个遍体鳞伤的陌生男人捡回家三天了,期间,两人一直昏迷不醒,他没有钱请医生,只能凭经验给他们抹点止血的草药,找些干净的布条包扎,其中一个男人伤的最严重,身上全是污血,发现他的时候,自己差点没吓的摔在地上。 看着脸色苍白的伤患,少年心中后悔不已,他为什么要自找麻烦,万一两人死在他家,先不说自己,年幼无知的弟弟肯定会产生心理阴影。 正当少年愁眉苦脸想着怎么解决两人的安置问题时,傅笑寒的眼皮跳动了几下,手指紧紧蜷缩起来,似乎在昏迷中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你醒了?”少年条件反射,吓得立即后退两步,只敢伸出手在傅笑寒眼前晃一晃。 几天没见日光,眼睛无法适应充足的光线,傅笑寒缓缓睁开眼,只觉得眼眶中硬生生插入两把尖锐的细针,把他的思绪搅的一团糟糕。 少年试探地问:“你渴吗?” 傅笑寒艰难地点头,少年立刻跑去倒水。 过了三五分钟,等傅笑寒终于适应了亮堂堂的屋子,能够看清空气中飘荡的细小尘埃,他的脑海中的记忆碎片也慢慢拼凑完整。 当时,他坐在副驾,睡的无比安心,旁边是坐姿笔直、专心开车的男人,虽然山路崎岖,空气也闷热的要命,傅笑寒却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中,时间像中了魔法般停止,车子却永无止境的前行,两人安静的没有一句话,他却能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心与幸福…… 然后,纪绍辉摇醒他,说有人跟踪他们。 傅笑寒立即从梦中惊醒,其实他就早就发觉,这一路上,总会有奇怪的车或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