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叩见父皇。” 两人并排行礼,大礼过后,皇上才叫起身赐座:“池鱼才进京一日,昨晚睡得可好?” “回陛下,臣女毗邻皇宫,沐泽圣恩,昨晚睡得自是安稳,却因担忧北疆战事,早早起来了。” 既然知道皇上要聊什么,姜池鱼便开门见山。 皇上垂眸思索,突然将桌上一封信递与身边宦官,示意其拿给姜池鱼:“这是你父亲昨日送来的战报。” 姜池鱼急切打开,信上只寥寥几句话,但足可见此次战役的惨烈,父亲果然打到了关山隘口,虽将夏国占据的城池夺回几座,却也损失惨重。 “恭喜陛下,若是以此进展,不日便会将夏国蛮夷赶回去。”姜池鱼起身福礼。 但皇上摇头:“我大徐和夏国蛮夷在北疆的战事,早已持续百年,今日赶回去,来日他们还会再来,若是如此,何时才能结束?” 姜池鱼和徐故言对视一眼,难不成真如徐故言所分析,皇上要一劳永逸,灭了夏国? 但不是姜池鱼悲观,当今大徐国,当真没有这种实力。 皇上又道:“所以,朕计划着,这次将夏国蛮夷赶回去之后,提议和亲。” 姜池鱼险些失礼,从座位上直接站起来! 她按捺住内心的情绪,低眉道:“并非臣女有意忤逆陛下,只是,前朝和亲过后,蛮夷不懂感恩,几年后依然来犯,甚至更为变本加厉。” 皇上没接姜池鱼的话,只是道:“即便和亲,北疆王也依旧是北疆王,你和你父亲在朕这里,也是一样重要的。” 姜池鱼抬眼,目光短暂扫过皇上略白的鬓角,他当真是想要和亲?还是以和亲为借口,看北疆王肯不肯放权? 不论是哪个原因,姜池鱼都有些心寒。 父亲多年征战才守住的北疆,若是只和亲便能稳住,不仅枉费了过去的牺牲,更是让无数将士白白战死。 而若是在此战争关头,皇上还要怀疑姜家,怀疑北疆王的衷心,如此旁敲侧击地试探姜池鱼…… “臣女只知道,父亲为守北疆安定,几十年如一日守在苦寒之地,母亲更是受不了北疆条件恶劣,早早因病去世,若是一次和亲便能解决夏国来犯,何必让如此多的将士死在北疆,尸骨甚至无法送回家乡?” 姜池鱼语气平静地说完,又道,“臣女目光短浅,只能看出这些,但若是父亲能回京,享天伦之乐,臣女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她自认回答圆滑,所以皇上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又寒暄几句,便放她走了。 “池鱼,我当真不知道父皇要和亲。”一出御书房,徐故言就着急道。 “这事又怨不得你,况且,即便和亲,也是朝堂上的事,甚至我父亲都没有谏言的资格。”姜池鱼摇头道。 徐故言还想说什么,姜池鱼却脚步一顿,她一眼便看到前方宫墙拐角处站着个人,正抱着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不是徐故渊又是谁?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