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察开车,安宴和宣紫带着孩子坐在汽车后座。都累得不行,孩子睡了一路,宣紫也东倒西歪,差点一头撞上车壁。 安宴嘴上不说,心里担心,想搂着她,无奈孩子坐在中间分隔开他们,他只好伸手穿过她的肩,拦在她脸的一侧,说:“靠着我的手睡。” 等宣紫困意过去,安宴手臂又酸又麻,特别是手腕的地方,好像钻进一根根针,使劲往肉里挑似的。 宣紫睡眼惺忪,说:“要紧么?我给你揉一揉。” 安宴一手捏着手腕,看她一眼,“没什么事,你自己好好坐着就行。” 宣紫说:“那你也睡一会儿,待会儿就到医院了。” 她蹙着眉头,眉心皱成一个小小的八字,一副弯弯曲曲,等候听人发落的样子。 安宴冲她笑,心想她这又是小孩子的脾性,拿手去舒展那一处,说:“这副样子做什么,又不是你做错了事,放心吧,我不生你的气。” 宣紫才笑起来,将他的手从脸上拉下来,搁在自己怀里慢慢揉着,说:“那你快睡。” 安宴嘴上逞强,但身体很难骗人,刚一阖上眼睛,没过多久就睡下去。 他从来挺拔,睡觉也很端正,身子靠着椅背,头微微低着。只有听见他微沉的鼻息,宣紫方才确定他不是在沉思而是睡着。 宣紫扣着他的手,沿着他手心的纹理慢慢的描绘。 这是只有他才会赐予的温柔,由着她的性子,随着她胡闹,哪怕丢下工作,徒劳无功地折返一整个城市,只要有她,他都愿意去做。 这样好的男人,她不想放手,就算跨越千山万水,突破重重阻力,她还是要回来,锁在笼子里的鸟儿一般,困在他的身边。 孩子忽然动了动,大约被安宴的胳膊压得不太舒服,因而蹙着眉头翻了翻身子。 她身体很弱,本能地接近热源,虫子似地扭着藏进安宴臂弯,白嫩的小脸紧靠在他的西服外套上。 舒服了,安全了,皱起的小脸终于舒展。 宣紫笑着看这对依偎的人,柔和的光线金粉般洒落在他们的脸上,一样的沉睡如婴儿,抿着唇,压下嘴角,阖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落在脸上,蝴蝶的羽翼一般—— 像极了的两个人,一大一小,仿似父女。 父女。 宣紫忽然坐直了身子,悚然心惊地看着这对人。 宣紫开始走神。 医院里,人声鼎沸,六七点钟的菜场一样熙熙攘攘全是人。 孩子精神不好,不再抗拒愿意抱她的人,安宴将她扛在肩头,拍着她屁股说快到了,往急诊室里冲。 宣紫跟在后头,手心全是汗,劝自己别想有的没的,哪有那么巧,哪有那种事。 可看安宴,再看看那孩子——原本帮忙的热情减了大半,她开始觉得自己贸贸然,一开始就该不管不顾,那现在已经飞在中途,可以享受头等舱的豪华餐。 医生还来火上浇油,说:“你们不是家长吗?孩子和你们长得真像。” 办了入院,安宴垫了费用,转身一看,宣紫消失的无影无踪,以为她在照看孩子,匆匆跑过去,却见她孤零零一个人坐在病房的外面。 安宴说:“太累了,是不是,我已经要司机过来了,待会儿先送你回去。” 宣紫看他,问:“你呢?” “我等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