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恶务尽!” 这句话不是他第一次说,也不是林莫第一次听。只是此时,林莫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从心底传来的寒冷。 “祝小九从未做过恶事。”他沉声道。 然而冯子孟的脸上却不见一丝动摇:“他是天生魔种。” “我是天生魔种又怎么啦?”躲在林莫身后的祝小九不高兴地嚷起来,“我都没有杀过人呢,你杀过的人一定比我多!” 冯子孟没有理会他的指责,因为这种指责对他来说根本就无关痛痒,他只是缓缓握住了刀:“天生魔种成熟之日,需以一界生灵为祭。功成之日,生机不存。” “你必须死。”他最后总结道。 祝小九被死亡临近的气息逼得打了个寒颤,却见林莫将他跟元莱往后面推了推。 “一会儿打起来,你们就往东边走。”林莫暗暗朝左边一指,“八千里外有一个渔村,我们半个月后在那里汇合。” “师尊,你指的是南边。”祝小九诚恳地指出了师父的错误。 “往东边,快去快去。”林莫狠狠拍了拍祝小九的背,好像是在给他打气,更可能是在恼羞成怒。 “师尊……”祝小九犹犹豫豫地看着他,元莱轻轻抓住了林莫的衣袖:“一起走。” “你们先走。”林莫冲他们笑了笑,“如果……别担心,我很快就能追上你们。” 得到了师尊的保证,祝小九和元莱都仿佛安心不少,他们信任地点点头,往后退了退,随时准备寻觅逃脱的良机。 见状,林莫也将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如果他到不了的话…… 该怎么样呢? 林莫不是圣人,他连三天后的事情都预见不到,更加无法细致地安排徒弟们之后的生活。 所以,还是一直陪在他们身边比较好。 林莫握紧了拳头,他要活下去。 就在林莫三人面临危境之时,炎斛也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见的人。 “我真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活着。”他打量着故友胸口延伸出来的锁链,还故意伸手扯了扯。 蚀心剧痛,然而欲可情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不禁让炎斛怀疑他已经失去了对痛苦的感觉。 也可能他早就习惯了。炎斛不无恶意地想——无论如何,发现有人过得比自己还惨,总能或多或少让心中感到一丝慰藉。 “你都没有死,我为什么要死呀?”欲可情歪着脑袋看他,脸上甚至还挂了一丝轻松又友好的微笑:“就算你们全都灰飞烟灭了,我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活在这种地方?”炎斛嘲讽地打量着这阴森潮冷的地下密室。 不见天日的地穴,一刻不停的折磨,像狗一样被链子栓着,连时间的概念都不再有。 欲可情不以为意地躺在地上摊平了四肢:“可我好歹活着。除了你跟我,其他的家伙都死了,这不就是最重要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