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见王磐来了,到底大多都还是族学里的学生,面上显出了些畏惧。 毕竟还是三郎带来的人多些,虽然各个都脸青鼻肿的,也总归比朱大鲤的情形要好上不少,朱大鲤这下是几乎站不起来了。 百会挣脱了学里兵丁的辖制,扑到三郎身边将他扶起来,哀声大呼:“三郎君,三郎君!”见三郎连应声都应不了,百会满脸哀戚地冲王磐说道:“王祭酒,我家三郎情形不妙,请祭酒速速请良医!” 王磐背着手,不为所动,满面威严地扫过了这满地被分开的伤员,各个鼻青脸肿、斯文扫地。他冷笑道:“打得架,伤不得身?这是那里的道理!既然敢出手,就该知道自己有多少分量!我看他一时也死不了,且把话分说明白再作处置!” 王磐一点朱兆新:“朱大,你先来。给我说清楚,今日是因何原因斗殴、因何原因拳脚相向。”他咬着牙齿冷笑:“想来这定然是天大的一个原因,竟能令我四家子弟放下祖祖辈辈的情分,当对方是生仇死敌一般,恶言相向,肆意殴打,你们这不是来进学,是来展示你们的勇悍!” 朱兆新捂着脖子咳了好一阵,才喘过了气。他真正地,差一点点丢了性命! 朱兆新喘过了气以后,就用自己最凶恶的眼神瞪着百会扶着的谢三郎,但眼里也余悸犹存。他当真没有想到,这个孱弱的谢三竟有这般凶戾的一面,竟真的敢纠集了好些个人来揍他,还掐住了他,几乎把他弄死。 回过神来,朱兆新就觉得大失颜面,他一个身强体壮的好男儿,竟被这么个弱鸡制住了,以后谁不笑他?! 他怎肯善罢甘休?只不过如今王磐在前面,王磐的面色还很凶恶,朱兆新也知道这回事情闹大了,才不敢再轻举妄动罢了。 王磐见朱兆新喘匀了两口气,却翻眼死死瞪着谢三,一副对他的问话不甚在乎的样子,气得笑了,弯下腰长手一伸,将朱兆新揪着领口提了起来:“你说是不说?行,你不说我也知晓,无非是心想看谁拳头大就是老大罢了,何必讲道理?如此我拳头比你大,我可以肆意揍你?我现下就先将你揍上一顿再说!”说着,右手成拳,朝朱兆新肚腹就是狠命一砸。 “啊——!”朱兆新痛喊一声,悬空着,捂着肚腹痛苦地弓成了虾米。成年男人的力量不小,王磐又是打小锻炼的,这般不留余力地一拳,简直叫朱兆新感觉自己的肠子都被揍了出来。 王磐冷笑着再一次将朱兆新像团抹布一样扔到地上,指着他道:“睁大眼睛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仗着强力欺负别人,这就是你朱家的教养?说出去也不怕堕了你家的威名。现下是我打你,我话就放在这里了,你若是不服,随时能来找我麻烦试试,我倒要看看你朱兆新有多少能耐。若是打不过,我也再给你一条道走,回广州去,与你爹娘说,金陵此处诸家皆与你作对,叫他们大队人马开过来与你助威罢。” 朱兆新被王磐扔得跟小鸡仔似的,摇摇晃晃地站稳了。 听了王磐的话,他燥得脸都红了,双拳紧握,粗声道:“我,我不曾想过告爹娘!”谁是那等打不过就回家叫大人的人!他在外面混得再丢脸,也不会仰仗家里的力量! 咬了咬牙,摸了摸肿痛的脖子,朱兆新愤道:“我岂是仗着强力欺负他,此是我二人间的争斗,谁也高不到那里去。王大,我只是累他略有些湿了身,他却叫这般多的人来打我,还掐得我如此模样!” 王磐冷眼看着,这朱兆新整个就是个粗货,浑身都是毛病,学得慢,脑子蠢,要面子,争强好胜,简直无处可取。硬要在一头的癞痢里挑好皮的话,也许只有还算得上心实这一点,还有些看头。 王磐朝一身狼狈的谢三郎看一眼,见他还是清醒的,两条用劲过度的手臂在发抖,一双黑黑的眼睛也是死死瞪着朱大不放。王磐心里一叹,这个也不是没骨头的,平时看着安静,一被冒犯了就会炸开来。他也不曾想过,三郎竟能将朱兆新掐到如此地步。实在是,没有人想得到! 百会悲愤地说道:“岂是略有些湿了身而已?!朱家大郎君!你真真是好狠的心,你明知三郎君身子骨弱,还来挑衅与他,引他到那藏书楼下,将一桶墨汁兜头泼下,你是要累他生一场大病!你是要害死我家三郎君才算数罢!” 朱兆新昂起头,大声说:“若不是他经不得激,又怎会中了我的圈套。你也别净说指责我朱兆新的话,我与他互相看不顺也不是一日二日的事,你便问谢三自己,他可是全然无辜。区区一点凉水罢了,若谢三当真如此娇弱难言,压根就不该到家外来,这外面的风风雨雨,可不是谢三一株娇花经受得住的。” 百会几乎想要跳起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