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想要拦着皇帝垫背,陪他和方氏一起死的。 也得亏是皇帝自己病弱膏肓口不能言,否则的话—— 这会儿只怕早就要将李瑞祥碎尸万段了。 褚浔阳和他之间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只就从善如流的跟着他离开,走了两步,想起了什么,就又回头叮嘱道:“一有消息就马上去陛下的寝宫告诉本宫知道。” “是!郡主!”那校尉应了。 褚浔阳这才放心,和延陵君并肩离开。 两人从那院子里出来,延陵君却并未直接回皇帝的寝宫,而是带着褚浔阳绕了个弯,往冷宫那院子的外围转了一圈。 这里空置已久,杂草丛生,高深处能高过褚浔阳的腰部以上。 两人走到后面,左右观察了一阵,却见那草丛中果然偶有被踩踏倒下去的地方,但是脚印并不多。 “方氏当是从这里走的!”延陵君撇撇嘴,从怀里掏了火折子出来,借那光亮一照,随手扯了一根草叶查看,却见那叶子上有血迹已经干涸。 “她倒是好身手,居然这样都能给她逃了。”褚浔阳冷冷说道,夺了他手中火折子,又在那草丛中一阵翻找。 方氏的功夫了得,又是在千钧一发的当口,从这里走,自是发挥轻功到了极致,片刻也不耽搁的,但就是这样,草丛间也滴滴答答的落了好些血水下来。 “即使没伤到要害,她也当是伤的不轻的。”延陵君道。 褚浔阳没说话,将火折子灭了,还给他,两人又原路返回。 一边往皇帝寝宫方向走去的路上,褚浔阳才又侧目看向了延陵君道:“李瑞祥和她之间撕破脸了,她应该不会善罢甘休,估计很快还会再司机动手。” 方氏那人偏激到了极致,看到李瑞祥隐藏如此之深,并且连皇帝的性命都敢随便拿捏,此刻她心中必定深感危机重重—— 哪怕不是为她自己,也得为了褚琪枫考虑。 “那也是她自己小人之心。”延陵君道,不能苟同的冷嗤一声,随手甩着腰间荷包把玩一边道:“李瑞祥若真会因为她而迁怒褚琪枫的话,又岂会等到今天还不动手?不过推己及人,她从自己的为人去揣测别人——以她那性情,必定是要不择手段的斩草除根以泄愤的。” 如果方氏能够稍微平心静气的思考,她就会知道,李瑞祥根本就没准备动褚琪枫。 只是么—— 她自己本就是个阴狠毒辣的性格。 而她又几次对褚浔阳下手,是把李瑞祥给得罪的狠了,自是不会放心的,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把李瑞祥锄掉才能够彻底放心。 褚浔阳想了想,再抬头看看漆黑一片的夜空,不免忧虑,“可是李瑞祥他去了哪里?方氏是丧家之犬,不敢在这宫里滞留,他若是侥幸逃生的话,却是没有理由自己藏起来不露面的。” 延陵君并不答话,也跟着露出深思的表情。 半晌,他却是突然开口道:“皇帝伤的很重?” 褚浔阳先有片刻没能反应过来,紧跟着却是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提了口气,骤然止了步子,扭头看向他。 延陵君的目光沉静,黑色瞳仁里面是深不见底的一片暗色。 褚浔阳触及他的眸光,这一刻却是本能的联想到了其他的接近的东西,蓦然就是心里一惊,不由分说提了裙子就飞快的朝皇帝寝宫的方向奔去。 延陵君亦是表情凝重,紧赶着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跑的很急忙,直奔到交泰殿的大门口才停。 彼时那寝宫外头被暗卫和御林军把持,守卫的铁通一般。 见到两人过来,守卫们也都十分警觉,道:“郡主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我来看看皇祖父。”褚浔阳道,不由分说就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道:“陛下怎么样了?我二哥和南河王世子都在吗?”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