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样恶劣到连鬼先生都束手无策的顽疾,这些年经历的病痛苦楚,总归也得是要他们付出代价,清算偿还的!”映紫道:“而且主子这一次回京,镇国公府的那些人已经警觉了起来,以后就算他还是不想和那些人计较,那些人也必定不会安分了。既然迟早都是要对上的,与其等着见招拆招——我倒是觉得郡主这个脾气甚好!” 褚浔阳可不是会等着被动挨打的人! 以前在西越皇帝跟前,她是为了顾及褚易安才一直隐在幕后,不肯轻易出头。 可是经过上一次楚州的事—— 延陵君遇险时候她那股子神挡杀神,佛挡弑佛的狠劲儿,着实是叫人大开眼界。 映紫承认自己在此事上是存了私心的,但是—— 那些人也的确是该死! 桔红对南华朝中的那些人同样也没有好感,虽然心中略有忧虑,最终却也没说什么。 褚浔阳一行又在烈焰谷滞留了三日,第四日就打点了行装准备启程回京。 大清早的延陵老头儿就卷了个包袱,自己先是颠颠儿的钻进马车里占了个位置坐下。 褚浔阳撑了伞,和延陵君一前一后从水幕后头出来。 提前已经等在那里的深蓝就挤眉弄眼的指了指旁边的马车,以口型示意“鬼先生”三个字。 虽然调养了这几天,延陵君的精神好了许多,面色却还是带了几分明显的苍白,再就是那个畏寒的体质似乎半点也没有改良的迹象。 在药汤里泡着的时候还不明显,平时褚浔阳每次一触到他冰冷的指尖就总想拢在手中帮他揉搓捂热。 这里是出谷的必经之路,从水幕下面一过,湿冷的气息扑面,延陵君的身上虽然裹了件半厚的大氅,水汽呛入气管,还是面色泛红。 为了不想让褚浔阳担心,他竭力的压抑住没叫自己咳出来,但是因为隐忍,面色却在一瞬间涨红,在他本就苍白的脸上几乎要化作血水滴出来。 褚浔阳看着,心里就是涩涩的疼,稍稍用力捏了下他的指尖。 延陵君垂眸看她。 她看着他的眼睛,方才带了几分乞求之色道:“就让鬼先生跟着去吧,有他在,好歹也能关照你一点儿!” 她的面容俏丽,微微仰了头看她,一双眸子里,水光潋滟,这一刻又柔软的叫人想要沉溺。 延陵君的心中软软一动,唇角牵起一个笑容,抬起手指刮了下她的腮边,最后却是摇头。 他暂且撇开了褚浔阳,走上前去,打开了车门,也不说话,只就面沉如水看着抱着个包袱缩在车厢一角的延陵老头儿。 延陵老头儿对上他的视线,立刻就雄赳赳气昂昂,一只随时准备战斗的公鸡一样—— 脖子一梗,满是挑衅意味的瞪了他一眼。 都一百多岁的人了,更别说还是自己敬重的长辈,延陵君自是不能和他一般见识,也不劝他什么,只就心平气和道:“要么我们就换车走了!” 延陵老头儿一听,立刻就暴跳如雷,兜头就把手里包袱砸了过来,跳脚怒骂道:“好心当成路肝肺,你个没良心的死小子,你再敢把我扔下你就试试看,我——我——” 他的话到一半,却是词穷。 不是他没有整人的法子,只是对这个唯一的徒孙—— 却是宝贝疙瘩一样的捧着,哪里舍得碰一下。 想他半辈子操心,却养出这么个白眼狼来,延陵老头儿想着就是悲从中来,眼眶一红就吧嗒吧嗒的掉起了眼泪。 世人都说“人活八十古来希”,骤然见到百岁高龄一老汉孩子似的掉泪,褚浔阳被惊的目瞪口呆,若不是顾及着身边的延陵君,险些就忍不住当场失笑。 延陵老头儿自己也觉得丢脸,控制不住情绪,就愤然的一转身,盘膝对着那车厢里面的一个角落静坐,愤愤的把一个佝偻的背影留给马车外面站了一圈的几个人。 延陵君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已经妥协,转而对桔红吩咐道:“去重新备车吧!” “映紫已经去了!”桔红小声说道。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