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也比没有强,况且这也不是一件大案,只要两下里说妥,扯个淡就能放出来,如今只怕太爷没甚好处,张大户家里攀扯不放,还要从这两处下手才是。” 杜琴官见何大郎有些见识,连连点头,又要拿出钱来打点,大郎推道:“我与张三兄弟自幼同窗,这点子交情还有,倒不用杜相公坏钞。”琴官儿说道:“也不是单给何捕头的,里头三班六房少不得要打点些个。” 何大郎笑道:“他们哪一个不是我拿下马来的,便是我要与他银钱,自然是不敢收的了,银子上头还要转告三娘子,不用她费一点儿心,只要两下里使力,把人捞出来才是要紧。” 四郎和琴官听了,连忙道谢,一时间打听前头升堂,知道要审案子,何捕头只怕三郎吃亏,赶着告辞去了。 两个见他进去,又听见是花案儿,关乎张大户的脸面,只在二堂上审,知道自己身份是旁听不得的了,又听见何大郎一力应承,保管三郎不受皮肉之苦,方才略略放心,赶着往看街老爷家宅后身儿那土坯房中报信。 那时杜娆娘已经带了官哥儿来家,缓缓的把事情说与碧霞奴知道,这乔姐儿虽是个有见识的,到底是新媳妇子,听见丈夫给人拿入男监之中,好似晴天里打了一个焦雷的相仿,又怕他在里头吃亏,又知道他为人耿直不大奉承,万一哪句话触了太爷的霉头,岂不是要当堂打坏了?自家爹娘早逝,又不认得什么高亲贵友,心里乱麻一般,早已哭得泪人儿似的。 娆娘在旁瞧着也是心酸,劝解了一回,她又不曾念几本书,还不如碧霞奴有些见识,说不出什么宽心话儿来,只得陪着掉了几滴眼泪,正急的没法子处,就听见外头四郎的声音拍了门道:“嫂子开门,我们送信儿来了!” ☆、第69章 同患难义结金兰 两个妇道听了,这会子也讲究不起什么回避不回避的,急急的开了门迎了进来,碧霞奴但见四郎身后跟着一个聪明俊秀、衣衫华丽的相公,不知哪里来的,只得侧身回避,将手绢儿半掩金面。 娆娘见了娘家哥哥,忙对碧霞奴笑道:“嫂子不妨的,这是奴娘家哥哥,行院里当差,调弦子的琴师。” 原来高显风俗,行院里的优伶们也是常在内宅服侍,太太奶奶们多有不避讳的,从不与寻常男子同日而语,碧霞奴听见是个优伶戏子,又是杜娆娘的亲戚,方才回转过来道了万福。 杜琴官连忙唱个大喏,一面偷眼观瞧这新媳妇子,心中暗暗喝彩道,方才见了三哥却是个英雄豪杰一般的人物,也只有这样好相貌的奶奶配得上他了。 一面大家进屋坐着,碧霞奴抹了泪痕下厨炖茶来吃,四郎和杜琴官将何大郎的话细细的说与乔姐儿知道,叫她放心,横竖是打不坏的,只要外头想法子运作此事,大事化小便可脱出牢狱之灾。 碧霞奴想了一回道:“拙夫向来老实,不会巴结,再说我们小门小户儿,谁肯提携……如今那何捕头就算是咱们家认得最大的品级了,除此之外,前头街坊是看街老爷家中,我与他家太太倒有几分交情。” 杜琴官点头道:“三哥也是这么说,如今说不得病急乱投医罢了,还请三嫂子寻个由头,对太太说一声儿,他家老爷虽然没甚品级,太太若是在内宅之中有些手帕交,能对诸位老爷过几句话儿,这枕边风倒胜似上指下派的往来文书呢。” 乔姐儿见他说的有理,点头答应了,一面见娆娘怀抱的官哥儿十分哭闹,知道孩子大清早儿的就给摇醒了,这会子正不受用,为了自家之事,连累这许多亲友奔走,甚是过意不去,连忙说道: “叔叔婶婶忙了这半日,大面儿上的事情,奴家都知道了,如今困坐一处,就是急死了,人也不得出来,不如大家先各回下处自便,奴家也想法子求求前院儿的太太,中用不中用,自然有消息传过去,也省得这样干耗。” 娆娘见官哥儿略微发热,心中焦急,又不好说要家去,如今见碧霞奴提出来,便对四郎使个眼色,一面说道:“既然恁的,奴家不与嫂子客气,这就去了,只是家里摊上这样的大事,只有嫂子一个是料理不来的,依我说,不如叫我们当家的回乡一趟,到干娘处接了二姑娘进城来相陪,凡事你们姐妹也有个商量。” 碧霞奴听了,心中也想接妹子过来商议,因说道:“多谢弟妹良言,只是又要劳动四爷了……”四郎连忙摆手道:“嫂子这样说,叫兄弟没有立足的地方儿了。既然恁的,咱们各自去干各自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