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是他们脸上丝毫没有叶禹凡想象中的“内疚”表情,他们在笑,笑容里充满了鄙夷。 “你看,他还不是回来了!”“他怎么敢死啊!”“就算自杀那也是他的问题,因为他有精神病!”“就是就是,跟我们毫无关系!”“……” 那一刻,所有曾经的兄弟、友人、同学都成了他的敌人。 班主任拿着一张纸说:“叶禹凡,你被开除了,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叶禹凡震惊地问:“为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开除我!” 班主任说:“因为你有精神病,你是我们学校的耻辱,我们不能容忍你的存在!” 叶禹凡大叫:“我没有!那是我编出来的!我没有精神病!” 有个学生冷笑道:“精神病说的话怎么能信!”那人正是他的好友杨锴,他一脚踩在他的书包上,其它同学也凑上去你一脚我一脚的,把叶禹凡的书踩得稀巴烂。班主任在一边无动于衷,任学生踩踏叶禹凡的书包。 叶禹凡的愤怒值达到了顶点,他扑上去拉扯他们,却被班主任拖开,他对班主任以拳相向,班主任却嘲讽道:“你打吧,你打啊,你打了就更说明你有暴力倾向!你是精神病!快来人啊,精神病打人了!” “不——!我不是!我不是精神病!那是我在撒谎啊——!为什么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你们有什么证据!啊——放开我——!” 叶禹凡被人抓了起来,他看到李诗涵远远地站在边上,不敢靠前——连她也害怕他。 恍惚中,叶禹凡觉得自己身上一下刺痛,冰冷的液体被注射进肌肤,他丧失了力气,一群人控制着他,嘲笑他,驱逐他。 “我没有,我没有……”叶禹凡痛苦不堪,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可是所有人看他的痛苦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发疯,他们没有同情,没有怜悯,他们幸灾乐祸,觉得他就是一个小丑。 他被抓走了,一路有人围观,其中一个是诊断他的医生芮北年。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芮医生,救我,救救我!” 芮医生笑看着他。 叶禹凡喊:“你知道的!你知道真相的!” 芮医生淡淡地说:“是的,我知道。” 叶禹凡:“救救我……” 芮医生:“我知道你有病。” …… 叶禹凡一瞬间惊醒过来,他一身冷汗,满脸泪痕,枕头都是湿的,梦里的绝望还未消褪,他整个人痉挛着抓着被子,心跳过快。 他难受得想嚎啕大哭,想仰天大叫,想把心中的压力和恐惧发泄出来,可是他不能这么做,现在是半夜,他的父母还在隔壁沉睡…… 还好是梦,还好他没被抓起来…… 可就算不是梦,他又能如何呢?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他了! 叶禹凡躺在床上无声地哭,哭着哭着身体又开始蠢蠢欲动,一种想要画画的冲动从心底涌了上来——随便什么都好,只要手上有笔,眼前有纸,让他画吧! 叶禹凡一头仰起,披上外套,开了台灯,抽出一本草稿纸就开始涂,他刻意用力,笔尖几乎划破纸面,带着一股恨意不断地涂、涂、涂…… “你画!你画吧!我让你画!”他愤恨地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跟谁在置气。 叶禹凡下笔的速度越来越快,被涂烂的纸越来越多,身体里的负能量随着笔芯里的油墨流泻而出,很快一支水笔就被他涂干,他又换了一只,手像是有生命一样自己运行着,操控笔画出各种心中所想的形状,直的,折的,弯的,曲的…… 他郁闷,笔下的线条跟着杂乱无章。 他舒坦,笔下的线条跟着饱满流畅。 那些线条就像他的心情,像他身体里的语言,自由自在地流淌。 叶禹凡画着画着又开始不自觉地流泪,滚烫的泪水从眼眶里喷涌而出,忍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