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几年我回来时,把拍好的照片烧给你。” 钟瑶喃喃说了好久。 有句话说,时间是治疗伤疤的最好良药。 这句话并不适用于钟瑶,前几年她整夜地做噩梦,如今她还是会被噩梦惊醒,靠着安定才侥幸有过一段安然的睡眠。 但安定类药物会成瘾,而且副作用大,用过一段时间就不管用了,她后来接受了心理治疗,才慢慢把安定停了。 钟瑶拍拍裤腿,望着远处的繁荣的城市,心里面一片宁静。 终于要结束了。 她下石梯时,迎面走来四五个人,男女都有,都以走在前面的人为中心。 钟瑶看清来人后,瞳孔一缩,不到一秒后又恢复如常。 迎面而来的是陈志川和他家人。 陈志川是天鸿现任的董事长。 也是害她母亲跌落楼梯致死的罪魁祸首。 距离那遥远的事情,五年过去了。 那家人走近了,说说笑笑,气氛融洽。 最终走到了同一个石梯,钟瑶目不斜视地从这群人身边经过。 陈志穿正和他大儿子陈文乔讨论这两天的股票动荡。 “人你都打点了吗?” “都打点了一遍,”陈文乔一顿,面容有些愁苦,“不过,以前我们得罪过太多人,这次恐怕不出点血,不会那么容易过去了。” “有得有失,无妨,”陈志川颔首,望向石阶,“只要不节外生枝就好。” “嗯。” 钟瑶就在这时候和陈志川擦身而过,陈志川下意识看了一眼,莫名觉得熟悉,当下却没多想。 一旁的陈文乔倒是蹙了眉,他认出了钟瑶,当年老爷子和有一个有夫之妇纠缠不清,后来还执意娶了人家。 还带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儿。 陈文乔记得很清楚,这母女两都很漂亮,他们兄弟间私下开玩笑,说娶一送一,这是白白捡了便宜。 不过两年后就出事了,那女人死了,对外说是失足跌下楼梯,但他们都心知肚明,知道是老头遭污的事被发现,争吵间女人被推下楼梯。 后来钟瑶离开了陈家,这段往事就不了了之。 陈文乔这几年在交际圈见过钟瑶不少次,她身边大都是一些商界的大亨,或者一些官员。 钟瑶是做什么的,不言而喻,陈文乔一面笑脸相迎,一面鄙薄不已。 仅有的一丝怜悯全都化作了对钟瑶的嘲讽。 让他感到难堪的事也有一件,有次他负责天鸿一个项目的谈判,需要讨好某位高官,结果竟然讨好到钟瑶身上去了。 几十万砸出去,才见到了项目审批的人,但是项目没成,老爷子还把他骂了一顿。 事后陈文乔一打听,才知道是钟瑶在背后使了绊子。 他气得窝火,向老爷子说了,陈志川笑了笑,挺大度的样子,“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哪是什么大度呢,这明明是心里有鬼,所以也只能吃了个哑巴亏。 陈志川今天来祭拜是去年因为癌症去世的哥,祭拜完,下墓园时,他忽然问,“钟缇是埋在这儿的吗?” 钟缇是钟瑶母亲的名字。 好长时间没听到这个名字,陈文乔反应了好久才悄悄答,“是埋在这儿的。” 陈志川微微蹙眉,想到刚才看到的人,眉头蹙得更深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