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的嫡亲姨母宁皇后心中定然添堵。 所以,顾婵应当同他有默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对她只有好没有坏。况且,本来也没有发生什么,就那么一眼而已。 遇事要灵活,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顾婵听了他的话,不但没得着宽慰,反而更加难受。 看了就是看了,嘴上不说就能当做没有么,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他这人就是坏,居然不肯承认看了她。她失了清白,他却不肯负责任。可是,就算他愿意娶,她也不想嫁啊。她千辛万苦地逃家,是为了救娘,不让家人再尝生离死别之苦痛。她重活一回,也不是为了再次落入他魔掌的。为什么事情的走向会变成现在这样。 顾婵不笨,只是经得事少,又有点较真儿,陷在自以为顶大的困局里兜圈子,不知所措地揪着散落一地的衣服往身上胡乱缠裹。 韩拓余光撇见了,忍不住道:“快起来吧,地上湿冷,穿湿衣服也不好,当心生病。” 什么都没看见怎么知道她泼洒了水,怎么知道她湿了衣裳,怎么知道她坐在地上。 顾婵今日连番受挫,到此时已经承受不住,嚎啕大哭,几乎崩溃。 韩拓十分无奈,他之前说她年纪小,不过是给两人共骑找个适合的借口,眼下看来她确实还是个没长大的女娃娃,爱哭鼻子,又完全不会照顾自己。 他揉揉额角,扯过榆木衣架上的白棉布长巾,迈开步子走过去把她裹住横抱起来。 顾婵挣扎,可惜力气不如人,全都白费,最后被他放坐在方桌上,两条光.裸的腿从桌沿垂下。 一瞬间,在凤仪宫那些夜晚的记忆全部汹涌地喷薄而出,摇曳的红烛,晃动的人影,还有吱呀作响的…… 对于顾婵来说,这些并不愉快。 大婚之初,韩拓有一段时间几乎没一夜肯放过她,后来不能再行事,那也是因为她的身体支撑不了。 顾婵曾恶意揣测,大概他觉得用元帕刺激得姨母中风并不足够,还想令自己有孕好气得她一命呜呼,因此才这般辛勤耕耘…… 她对韩拓的了解其实很少,仅有的那么一丁点儿还都是基于敌对的心态,自然很容易就想到最坏的地方去。 韩拓倾下.身,神仙似的的面孔渐渐靠近过来。 惊吓会令人哭泣,太过惊吓则会令人欲哭无泪。 顾婵恐惧地瞪大双眼,抽噎地看他,前世今生的界限混淆起来,只剩下不住地扭动踢打。 “别乱动。”韩拓按住她膝上一寸的位置,触手一片柔腻,另一只手伸在她身后,从随身的包袱里抽出一套白绫中单,“去把它换了。” 顾婵晓得自己又误会了,扁着嘴低下头不敢看他。 韩拓目光落在她脚上,肌肤细白如脂,脚趾圆润可爱,指甲是花瓣一样的淡淡粉色。他再撇一眼不远处屏风旁浸泡在水里的青缎粉底小朝靴,暗自叹一口气,手伸过她腿窝,又将人抱起来。 顾婵这会儿乖顺得像只小猫,任由他把自己抱到床上放好。 “把衣服换了,好好睡一觉,我会安排送你回家的。” 韩拓一壁说,一壁揉了揉她头顶,如同安抚一个幼童。 她靠在床头,他坐在床沿,面对着面,轻声细语,这样的情景顾婵很熟悉,前世里最后那段时日,他探她病时,都是这般。 顾婵向来很怕他,第一面就见到他挥刀砍下人头,血溅当场,因而总觉得他是个暴戾的人,稍不顺意就会要打要杀。 如今隔了一段时光再回想,似乎又不完全是那样。他对她其实并不算差,甚至可以说得上好,为她请来神医治病,一心盼着她康复,最后不治时的愤怒失望也不似假装。 这样一想,添了些许温情,人也就显得不那么可怕,反而亲近起来,于是大着胆子说:“王爷,我不想回家。” 韩拓不解,皱眉问:“为何?” 顾婵将前因后果仔仔细细讲述一遍,除了重生之事,其余皆如实没有半点隐瞒,“可否请王爷帮我找到潼林?” “你是否想过,也许他找不到你,现在已经回家求援了。”他陈述一桩可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