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红通通的,“你不要把我当病人看,好不好?我不是小阿姨,也不需要你们这么迁就。” 倔头倔脑的说完,她一转身便跑了开来,像是和谁在赌气。 其实面对他时,她罕有这般叛逆的时刻,她家庭剧变之前是怎样一个孩子他不清楚,但从他见到她起,她就一直乖乖的,很温顺,尽管有的时候会把他气得半死,但是能够看得出来,她是想要极力讨他欢喜的,只是主意不太灵光。 只有一种情况她会红脸,会生气,那就是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某种轻视。安瑞并没轻视她,而是怜惜,但是这个词语在她的词典中似乎是相同的涵义。 他可以拒绝她,打击她,讽刺她,她都不会在意,依旧可以傻乐的没心没肺。但是她独独难以忍受,他可怜她。或许是因为她骨子里藏得极深的,过分纤细敏感的自尊心作祟。 她永远做不到像她的小阿姨——臻惜那样,理所应当,全心全意的依赖一个人,安乐的受尽那人怜惜疼爱。 安瑞不再勉强,一言不发的跟上,为表歉意,换做他去主动拉她的手。 没想到小家伙却还在生闷气,很别扭的把小爪子抽了出来,把他甩到一边。 他表情僵了一下,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默默看着她低低垂着的小脑袋,良久,最终还是决定照顾下她的情绪。 揉揉她蓬松的卷毛,他心平气和的再次进行尝试握爪子,她象征性的又甩了一下,没甩脱,也没动静了,乖乖让他牵着。 安瑞在心里不出声的叹息,这么大了,还要顺毛。 为了安抚她受伤的心灵,他最终还是同意她欢欢喜喜的抱走了那一套早先看中的言情小说。不过二人做了个约定,书放在他那儿,每周限量一本,但不准有实践的想法。而且前提还是她阅读完了同样含量的名著。 这年头,想要给熊孩子培养点情操可真是不容易。 看着一旁正喜滋滋啃糖葫芦的锦年,安瑞忽然觉得有点郁闷。 “叔叔。”吃完糖葫芦,她随手把签子一扔,满脸期盼的又凑到他眼前,“晚上我请你吃披萨好不好?” 他弯下身子,拾起脚垫上的竹签,用纸巾包好放进垃圾袋,又抽了一张帮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擦干净糖渍,“为什么是披萨?” “因为我好久没吃了。”她老实的回答。 好吧,你赢了。他嘴角抽搐了下,“你也难得请我吃饭,态度就不能诚恳点?” “那叔叔想吃什么?”她有点蔫了,看上去是真的很想吃。 “行了,晚上我安排。”他发动汽车,无情的击碎她的侥幸,“你现在在长身体,垃圾食品不准吃。” 这话脱口没多久,不消锦年说什么,他自己都觉得哪里都别扭,自己这怎么就越来越入戏了呢?真要是习惯了这种诡异的相处方式,他以后要怎么正常和异□□流?都像养女儿一样?可怜他一场正经的恋爱没有谈过,却蹦出了个这么大的“女儿”,果然上帝是公平的么? **** 在用晚餐之前的这个空当,安瑞到底还是陪着她去了趟恒隆,补充一些小女孩子的物资,她倒是看得开,每一回过来都是一人一包,从来不带行李,现用现买,他这里都几乎快成了她的第二个家。上至衣帽鞋袜,下至牙刷甚至头绳,应有尽有。 其余的倒是不缺,但是这两年没过来,之前的衣服倒是确实小了不少,她长胖了点,更明显的是高了,小脑袋甚至差不多可以挨到他的胸口。虽然还是娇小,但远远看着却有了些许娉婷的味道。不再完全是个孩子了。 当然,随着她身体慢慢长大的,还有她日益复苏的,那颗女人的心,购物的心。 在陪着她逛了一下午的街之后,安瑞终于确认了温锦年再也不是那只可以随便他捣腾应付的小萝莉,她也学会了或者说是患上选择困难症这个毛病,可以把他看上去一模一样的两件衣服反复替换十来遍逼着他来选,而且在他明智的决定把两件一起买下来之后不知从哪儿又摸出了第三件…… 所以,在整整半日的头昏脑胀之后,安瑞对于晚婚晚育这一信念,变得更加坚定了。无论是女人还是女儿……都缓缓吧。 晚餐之后,他同她的第一天同居生活终于愉快的走向了终点。 车子载着二人回到家,她在他房里洗澡,他在她房里帮着收拾今天的战利品,裙子分分类,鞋子放放好,顺带喂喂他前年赠予她的那只哈士奇,待一切收拾停当。看着重新变得干净整齐的粉色小屋,安瑞突然觉得这一切是这么令人沮丧,他是欠了她的还是怎么着,都快成了她的专职保姆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