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罢了,而我能保证,娘娘从中获利的,比宫里那些干巴巴的俸禄多这个数。” 纤细的手伸出来,比了个满满当当的五,宁嫔心中一颤,比俸禄多五倍的话,她的日子能过得好很多,还能为福全攒下将来在朝堂里打通人脉的金银。 “宁姐姐必然担心,被皇上和皇太后盯上。”悦常在道,“可就拿我这儿的事说,若非冬燕在坤宁宫发癫,她夜夜被吴良辅接走,又有谁知道呢?再者,宫里谁不给吴良辅送好处?皇太后管不过来,皇上则根本就不管,至于坤宁宫更不必担心了。” 宁嫔干咳了一声,还是没有回绝。 “您慢慢考虑。”悦常在走上前,从袖口里抽出一张银票摆下,笑道,“这点银子,是家母命我孝敬娘娘的,请您笑纳。” 宁嫔看了一眼,心口又痒又怯,真真不知如何是好。 “奴才告退。”悦常在却恭恭敬敬施一礼,悄然退下了。 宁嫔坐在原处一动不动,直到宫女来报,说悦常在走远了,她才拿起张银票,避开宫女们在窗下阳光下展开看,足足两千两。 烫手的银票,更像是黏了无数浆糊,怎么也脱不开手,哪里舍得再放下呢。 而宁嫔眼下有一个心愿,那日对佟元曦说时,她的回应很暧昧,非要等到深秋,等到皇贵妃分娩,可哪怕几个月她心里都不踏实。 这一回,福全没染上天花,是他运气好,但难保下一次,就能躲过什么病灾。她没别的企图,就是想妥善管理书房和阿哥所的宫女太监,给孩子一个干干净净的地方。 “来人。”宁嫔唤人,吩咐宫女道,“悦常在有东西落下了,叫她回来取。” 数日后,元曦再到承乾宫探望葭音,葭音已经不卧床静养,能起来走动了。只是盛夏炎炎,旁人都热得只扑棱扇子,葭音穿着绸缎宫袍,满身冷静气息,仿佛完全不惧怕酷热似的。 元曦说:“我怀着玄烨时,很怕热呢。” 葭音笑道:“我从小不怕热,大概身体寒。”她顿了顿,便道,“有件事,要与你商量,我正打算对皇上说,虽然是我该有的职责,可我又怕僭越了,或是惹你不高兴。” “惹我不高兴?”元曦好奇道,“难道姐姐要把我撵出紫禁城?” 葭音摇头,拉着元曦在窗下坐,递给她自己的细绢团扇,扇面上的青山绿水,还是她自己绣的。 “我想向皇上提出,往后由内宫女眷来管理阿哥所和书房的人手调配,你看可好?”葭音道,“这些日子,我想着,该为皇上、为皇后娘娘做些什么,分担些什么,想来想去,想到三阿哥在外面,就十分心疼。若是当时出宫的人回宫后得到妥善安排,也不至于如此。” 元曦欣赏着扇面上的绣工,心里已经把事情猜得七七八八,这几天,她的堂妹常往来于承乾宫,而前些日子,宁嫔刚刚向元曦提过这件事。 本来嘛,都是董鄂氏,五百年前是一家人。 “辛苦姐姐为此费心了,你知道的,自从皇上立十三衙门,很多事连慈宁宫都不能插手。”元曦说道,“所以有些事,我有心也不敢多嘴。姐姐若觉得这样好,我也再赞成不过,对阿哥公主们的健康安危,都有好处。” 葭音很高兴,问元曦:“这是件好事对吗,我若说了,太后不会不高兴是吗?” 元曦笑悠悠看着她:“但我想知道,姐姐是怎么想到这件事的。” 葭音目光闪烁,她与堂妹有约定,不要透露出去,免得为宁嫔招惹麻烦。 堂妹说,人家很可怜,没有恩宠没有家世的人,想为亲身骨肉谋点小事,都求告无门。她们就当是积德行善,成全宁嫔心疼孩子的心。 “就是……”被问到点上,葭音撒谎的功夫也到头了。 “姐姐不说,那我来猜一猜。”元曦道,“是悦常在,替宁嫔来求的,是不是?” 葭音不安极了,垂眸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元曦说:“这的确不是一件坏事,她来求过我,可我对她说,想等姐姐分娩后,姐姐也有了孩子,我们再求皇上,就容易得多。虽然有利用姐姐之嫌,可我是打算光明正大的,这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何必偷偷摸摸。” “元曦……” “自然,话都叫我说了,显得我多了不起似的。”元曦道,“而我想对姐姐说的,其实只有一句,您那个堂妹,靠得住的吗?” 葭音无言以对,元曦起身来,在她面前屈膝,葭音慌道:“别这样,我无地自容了。” 元曦肃然道:“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自觉不合适说。我与姐姐,说到底不过是并不真正相熟的世家姐妹,而悦常在,和您连骨带血是亲戚。我说什么,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