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多尔衮才阔别许久地见到了玉儿。 见她气色不坏,笑容温和,多尔衮心中安定不少。他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对玉儿说,他最想问的是,他们何时才能不再顾忌福临的疑惑,何时才能正常的相处。 宴席上,小阿哥小格格们,一并王公亲贵府上的孩子,成群结队地离席去玩耍,福临孤零零地坐在上首,满眼的向往。 如今皇宫更大了,孩子们可玩的地方也大,那些汉人的宫女内侍会玩的把戏也多,但再大再多的乐子,也和福临不相干。他是皇帝,他必须坐在这里,安安静静地“享受”宴会。 小孩子难免有脾气,这个不吃那个不要的,坐在龙椅上赌气。不经意地,瞥见一位贵妇人,带着玲珑可爱的小姑娘缓缓走来,那小丫头她认得,不就是在盛京时,苏麻喇带着他藏起来的时候,那家的孩子? 贵妇人到御前向两宫太后行礼,可爱的小姑娘像模像样地跟着额娘磕头,哲哲命人将那孩子带上前,抱在腿上说:“这小丫头俊的,哪年生的,多大了?” 一问,才知道就是当年海兰珠和玉儿在路上救下的胎儿,大玉儿瞧见她胸前挂的长命锁,鄂硕夫人道:“就是先帝元妃所赐的长命锁。” 那会儿本是姐妹俩说好一起送的,但玉儿后来就没再放心上,姐姐果然是喜欢孩子怜惜小生命,她自己默默地就赐下了。 “叫什么名字?”哲哲问。 不等回答,阿哲急匆匆跑进来,拉着嫡母和额娘说:“要放焰火了,额娘快来,快来……” 宫门外的内侍,也带人来禀告,说一切就绪,请太后娘娘和皇上去欣赏烟花。 鄂硕夫人带着女儿退开几步,诸位贵妇人和亲贵侍奉太后和皇帝走出大殿,她便带着孩子,尾随其他女眷同行。 轰隆声里,漫天花火飞舞,五彩斑斓,将夜空照亮。 满人虽然也懂礼花火药的技术,可整个大清为了打仗而节俭用度,奢侈浪费的余兴在福临出生后,便很少看见,即便有,也及不上此刻所见的规模。 福临看呆了,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大玉儿见其他孩子,都是蹦蹦跳跳欢呼雀跃,心知儿子是以帝王自律,也越来越失去童真,虽心疼,可这才是他必须走的路。 她将手搭在福临的肩头,含笑道:“皇上,大清越来越强盛,这天上的礼花也会越来越美,皇上想看吗?” 福临抿着唇,郑重地点了点头,转过头继续看烟火。不多时,他又主动拉住了大玉儿的手,虽然儿子什么都没说,可玉儿能感受到从小手心里传来心意,儿子是爱她的,他只是太辛苦,太委屈,除了对自己能毫无顾忌地宣泄,再没有别人了。 大玉儿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温柔地说:“福临,一会儿宴席散了,皇额娘她给你准备了小烟花,你去启祥宫和姐姐们玩耍。” 福临望着母亲:“额娘来吗?” 大玉儿嗔笑:“来,额娘也来。” 福临立时美滋滋地,一手抓着母亲,一手挽起哲哲,逗得哲哲欢喜,笑道:“咱们福临的手,像小火炉似的。” 似曾相识的话,戳得玉儿心里一颤,但她努力压下那份痛楚,言笑如常。 宴会散去后,亲贵们按着顺序离宫,苏麻喇在这里照应着,务必保证进宫的每一个人都离开,将乾清宫上下查了一遍又一遍。 此刻,正交代值夜宫女今晚守岁的规矩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来说,出宫的路上,鄂硕夫人跌倒,意识有些模糊,起不来也走不动了。 苏麻喇带人来查看,鄂硕夫人被送到了就近的殿阁里,太医把脉后询问了一些事,告诉苏麻喇,鄂硕夫人可能是怀孕了。但身下有些见红,暂时不宜挪动,倘若送出宫去,不知会不会伤了胎儿。 然而外臣女眷,岂能留宿宫中,这要太后和皇帝点头,苏麻喇想了想,看见守在母亲身旁的小姑娘,便温柔地说:“好孩子,跟姑姑来,姑姑带你去放烟火可好?你额娘要睡觉了,不能看着你。” 漂亮的小姑娘,怯弱地摇头,抓着额娘的手,眼泪汪汪不肯离去。 苏麻喇不得勉强,便留下宫女照看,返回内宫里,请太后和皇上示下。 哲哲听闻后,笑道:“这鄂硕夫人一回两回地生孩子,都和咱们有缘,不过是留宿一夜,不必大惊小怪,指不定将来生个小将军,像他的阿玛鄂硕一样,能为大清保家卫国呢。就留下吧,派人好好照顾着,保胎要紧,鄂硕还在追杀李自成,咱们为他保护妻儿,也是应当应分的。” 苏麻喇得令,就要去安排,才刚走出宫门,却见皇上跟着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