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立时哭起来,抱着大玉儿的脖子撒娇。 “你坐好,额娘要跟你说话,你不要哭。”大玉儿道,“再哭,我抱你去门外哭,让所有人看着你哭。你好好跟额娘说,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老实说,额娘不骂你。” 小丫头委屈坏了,心里又害怕,这几天看着大人们围着姨妈转,她当然知道被雪水浸泡的鞋子,会让姨妈着凉,不论海兰珠是否有其他缘故而发烧,孩子就认定了,是她的错。 那天扎鲁特氏出殡,彻彻底底离开了皇宫,雅图跟着乳母站在屋檐下看时,心里就想,姨妈要是也永远离开,额娘就能好了。而乳母说扎鲁特氏是病死了,她就想,姨妈也病死了就好。 小孩子的善恶,不受道德的约束,人之初,究竟性本善还是性本恶,谁也说不清楚。小小的阿哲,会用碗把亲娘的手砸出淤青,他们做的事,只凭自己喜欢或不喜欢。 若没有人引导,雅图或许会带着这份恶长大,罪孽会在她心里滋长成恶魔,毁了她的一生。又或许,她过几年就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雅图哭得很伤心,这些日子额娘细心照顾姨妈,和姨妈十分亲昵,她带着妹妹扒在门前看,都看在眼里。她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可她也心疼亲娘,不愿大玉儿总是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大玉儿无法向女儿解释什么是情爱,什么是纠缠,可她必须让雅图知道,她做错了,大错特错。 隔天,海兰珠晨起吃药时,妹妹就带着雅图来了,宝清和苏麻喇还不知道是怎么了,但见大玉儿手里拿着戒尺,明白不是什么好事,便将其他宫女都带走。 大玉儿命女儿向姐姐磕头认错,雅图一边哭一边说着她不该欺负姨妈,额娘要她伸手,她哭得更惨,可还是乖乖地把手伸出来。 才一戒尺打下去,海兰珠就受不了,跌跌撞撞地下炕来,把雅图护在怀里,恳求妹妹不要再打,这一切的错,本是她的罪过。 雅图抱着姨妈嚎啕大哭,吓得直哆嗦,海兰珠哄了好久,才把她哄乖了。 这一边,皇太极天未亮就已带人出门,此刻队伍停在路边休息,召见当地的几家农户来问话,再要准备出发时,宫里来人,汇报宫里的情形。 海兰珠病着,大玉儿伤着,皇太极哪一个都放不下,却莫名其妙听说,大玉儿当着海兰珠的面打了孩子。 “怎么回事?”皇太极问随行的尼满。 “这……”尼满也说不上来,只有硬着头皮道,“大汗,让二位福晋自己处置,奴才看您还是别过问的好。” 皇太极瞪着他:“你这懒,偷得巧啊。” 第120 你跟不上,我能等你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尼满心中虽有几分慌张,可深知玉福晋和兰福晋若能和睦,对大汗而言意味着什么,此时此刻这些话,绝不会惹怒他。 皇太极果然道:“不打扰她们的前提下,若能打听便去打听,自然朕自己也会问。不是说他们之间的事我不插手,就事事不管,什么都不闻不问了,那如何了得?” 这一边,多铎牵马来到多尔衮身边,轻声道:“还走不走了,他在和那奴才说什么废话?” 多尔衮低声呵斥:“你越来越放肆。” 多铎冷笑:“那是我心里,从没把他当一回事。” 多尔衮忍耐不发作,待回盛京后再教训弟弟不迟,举目再看皇太极,他心情甚好,面带微笑,像是放下了心头重担。 那日他在大政殿对自己说的话,此刻还徘徊在他的耳边,可回到家齐齐格却说:“皇太极一贯会拉拢人,你看他把那些傲骨铮铮的汉人收得服服帖帖,他一句话说给你听,你心里是不是特别动容,觉得他把你当兄弟?” 齐齐格果然冷静。 “哥,走吧。”多铎已经上马,催促多尔衮。 “来了。”他醒过神,翻身上马,队伍继续前行,不多久有侍卫跑来,道是大汗请十四贝勒上前说话。 多尔衮快跑几步,到了皇太极身边,旁人都自觉地放慢脚步退开几个马身的距离,豪格紧紧抓着手里的缰绳和马鞭,满心紧张。 可是皇太极从头到尾没问多尔衮那细作如何处置,谈的都是此刻的所见所闻,谈的是日后粮草的运输,谈的是如何加强军队在雪地作战的法子。 他们说了很久,直到下一个目的地,豪格跟在后头一路紧张,亦是攒下一路的怨恨。 直到最后,皇太极都没提起那细作,反是多尔衮有些站不住。 这一路来,他早就感受到豪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