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感念。你可知,小时候我最不喜欢旁人拿你我比较。” 珺和长秦艾词三岁,懂事早,也勤奋,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女工,都很是擅长,即便容貌也十分出众,秦艾词实在不明白,处处掐尖的表姐,竟讨厌与她比较? “无论我如何出色,大梁的公主只是你一人,整个大梁宫都知道我是个外人,宫人们在我面前唯唯诺诺,背地里却是议论纷纷,大家对你的尊重,才是发自心底的,而我,不过寄人篱下,仗着景荣皇后的喜欢......” “我却并没有这么想过。”那时的秦艾词,是将珺和视作亲姐。 “我知道,你愈是这般好,我愈加嫉妒,你什么都不用做,先帝和姨母便视你如珠如宝,我却要努力去讨好姨母,讨好先帝,每次看着先帝抱你在怀,我总停不下心中的嫉妒,不知不觉地,它在心中生根,因着杜朝阳,更加肆意发芽生长。过了这么多年,回首过去的执念,却只觉得可笑,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却是让秦艾词无言。 “如今日日在院中为公主祈福,只望让姨母在天之灵肯谅解我,其他,已无所求。” 看着一团糟的棋局,秦艾词叹息一声,终是抬头正视珺和,看着眼前神情平静淡然的表姐,不知表姐如今是否真的放开,却哀婉原来即便亲近如她们俩,也从没有真正的了解对方。 突地,秦艾词注意到表姐脸颊侧边的那一道细微的疤痕,虽然长出新肉,伤痕看着淡淡的透着粉色,然而不难想象之前新伤时的触目惊心。 “这伤……”秦艾词忍不住问出,带着讶异。 “在弟弟府中伤的,已经一个多月了。”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珺和如今已经能平静面对,与当初受伤时的歇斯底里全然不同,这半个月在法华寺,确实让她看淡了许多。 倒是秦艾词神情复杂看着珺和郡主,提及安阳侯世子,才让秦艾词反应过来,如今的珺和与三年前的自己像极,安阳侯生死未卜,两个姐姐和弟弟也都不在了,对她而言,这世间就是孤身一人,特别这个时候,傅正臣不在身边。 “你……”秦艾词想说些什么,终还是说不出口,有些感情一旦裂开,便不能恢复如初,而今二人就这样清清淡淡的,最好。 - 杜朝阳回到兰苑时,正看见趴伏在窗口赏着窗外月色的秦艾词。他放轻脚步,待走到秦艾词身后,她却仍没有发觉。 缓缓圈过秦艾词,在她耳畔轻声说着:“怎么了,有心事?” 熟悉的怀抱让秦艾词很是安心,她微微侧头,说道:“不是去老夫人那了么,这么早回来?”说完,很快反应过来:“什么时候走?” “明早。”杜朝阳将下巴搁在秦艾词肩上,安安静静地,这是离别前的最后一夜,他希望多陪着她。 今天朝堂上的事情秦艾词都有听说,雍州传来急报,雍州城兵变,刺史不见踪迹,尤其鲜卑大军大举压境,雍州危矣。杜朝阳此去雍州,面对的是蓄谋已久的文靖宇和凶残的鲜卑大军,让她如何不担忧。 注意到秦艾词蹙起的眉头,杜朝阳抬手替她抚平,为了减轻她的忧虑,刻意转移了话题说着:“听说今天去了法华寺?” 秦艾词点点头:“还遇着了表姐,表姐脸色的伤痕…我竟一点不知道……” “是世子的小妾用金簪划破的,你也认得,黄莺。” 秦艾词眯了眼,从世子离世,她便失了黄莺的消息,但却不明白,黄莺与珺和有仇怨?不过此时,他们却不想谈论别人,今夜对他们而言,一刻都不想浪费。 秦艾词低下头,从腰间取出小小一个东西塞到杜朝阳手中。 杜朝阳仔细看着手中的平安符,他是沙场老将了,当年年轻气盛,几次生死边缘,也不曾有过胆怯,战场上,他是将士们心中的神,然而如今看着怀中的人儿,却第一次心生不舍,想远离那个尘土飞扬,鲜血染遍的战场。 “带着它,时时想着我在建安等你,要平安回来。” “好。”将平安符贴身收着,杜朝阳突地弯腰将秦艾词拦腰抱起,往床榻走去,今夜,他要完完全全地感知她,他爱恋了多年的人。 - 一大早醒来,身边的床铺已经空了,那一瞬,仿佛心中一空,她掀了锦被跑下床,才几步却又顿住,她知道他是刻意离开得这么早,他怕她会伤怀,该说的想说得,昨晚床榻之上已经在她耳畔低喃过,如今,她除了在建安等着他,也该为他解除后顾之忧。 梳洗过后,她将周公公唤来,如今在兰苑里,除了她和姑姑,便只有周公公知道,如意的消失并不是出府办差...... 因为如意的下场,小周子害怕得很,如今跪在秦艾词跟前,一个劲儿地颤抖着,生怕公主翻了旧账,让他和如意一个下场。 “都说你机灵得很,待会我吩咐你的事情,若办不好,我也没有留你的必要了。” 小周子赶紧点头:“奴才绝对将公主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