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会有好脸色,招呼都没打就进去了,把苏全晾在了外头。 小五忙接过苏全手里盒子:“姑娘是心疼小姐才如此,还请总管大人莫怪才是。” 苏全心说,皇上猜到姑娘会恼,才让自己送人回来,自己哪敢怪罪啊,赵家这丫头也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有这样的娘护着,胜似亲娘了,至于皇贵妃跟赵家,经此一事,想必再也掀不起风浪了。 碧青摸摸燕子身上,潮乎乎的汗水把小衣都浸透了,叫冬月拿一套干爽的给她换上,拧了凉帕子擦了擦她额头的热汗,透白的小脸儿上晕染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睛虽紧紧闭着,嘴里却不断的说着胡话。 冬月恨声道:“什么皇贵妃,竟使如此下作的手段,若不是皇上不为所动,这会儿咱们小姐岂不失了清白。” 碧青道:“这正是赵家的目的,燕子的姿色太过出挑,他们就想用燕子给皇贵妃给赵家固宠。” 冬月:“这赵家除了东篱先生就没一个好东西,奴婢听王兴娘说,当日来武陵源抄家的就是赵家人,不是二皇子跟东篱先生护着,咱家不定给祸害成什么样儿呢。”说着,担心的看了碧青一眼:“姑娘的身子累不得,奴婢守着小姐就是了,姑娘去躺会儿吧。” 碧青摇摇头:“不妨事,一会儿燕子醒了,看不见我该怕了。” 冬月道:“那姑娘也在靠在炕上吧。” 碧青点点头,脱了鞋上炕在燕子旁边靠着,侧头见燕子比刚才安稳了些,脸上的潮红也退了下去,才放了心,闭上眼本想歇会儿,却忽听燕子的声音,忙睁开眼,看向冬月:“燕子刚才说了什么?” 冬月也有些愣:“小姐好像再叫常生少爷呢。” 冬月话音刚落,就听燕子又低低呢喃:“常生大哥,常生大哥……”虽闭着眼,脸上却有羞涩缠绵之态,小脸上的潮红晕染开来,比武陵源枝头的桃花更灼艳。 碧青虽意识到燕子对常生有好感,却也没想到她已经如此喜欢常生了,常生满打满算在武陵源才住了两天,这两天就让燕子念念不忘至今,若不是凑巧中了皇贵妃的药,自己还不知道呢。 碧 青不禁有些皱眉,常生什么都好,可就是这方面实在有些冷情,自己那天试探的问他,却被他一句推到了二郎身上,这些年常生在胡地部落游走,常大掌柜之名,胡 地谁人不知,常生又是如此风姿俊秀的男子,胡女多情,示好的不再少数,听雁门的二掌柜说,追到雁门城的胡女,每年都有好几个,都是那些北胡贵族之女,姿 色,身份,哪一样都配的上常生,可常生硬是不搭理,把人家赶跑了,一而再,再而三如此,就让碧青担心了。 碧青知道常生母亲的事 儿,或许是因为他母亲,给他留下的阴影,让他下意识回避示好的女子,也不是说常生不能爱,碧青是怕爱了常生,会太辛苦,燕子幼年颠沛流离,吃够了苦,自己 希望她往后的一辈子都能安乐顺遂,可是常生……碧青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需好好想想此事,怎么处理。 燕子转天晌午才彻底清醒过来,一醒了就见碧青,想起在宫里的情形,一下扑进碧青怀里哭了起来。 碧青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燕子,不怕,不怕,没事儿了,有娘在呢,娘在呢……” 燕子哭了一会儿才渐渐好起来,想到自己这么大了,还扑到娘怀里哭,不免有些扭捏,那样子尽显小女儿之态,让碧青颇为怀念。 孩子大了就不好玩了,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虎子小时候可爱的样子,自己如今还记得,现在长大了,自己抱一下,亲一口,都不愿意 ,燕子刚来武陵源的时候可粘自己了,这几年大了,再也不肯腻着自己,令碧青颇为失落,这样可人疼的丫头可是好久不见了。 碧青没问燕子具体的事儿,苏全虽说的隐晦,碧青也能猜出大概,一定是皇贵妃怕燕子不乐意,给她下了药,然后引皇上前来,药效刚上来的时候,燕子心里肯定知道,所以才这般后怕。 忽听燕子道:“娘,我想沐浴。”碧青点点头,叫人预备热水。 燕子这个澡足足洗了一个时辰,才出来,碧青拉她坐在窗下,拿着梳子给她梳头,燕子的头发乌黑纯顺,像一匹黑亮缎子,梳通了,碧青摸摸还有些潮,就让她这么晾着。 燕子站起来把窗户推开,这里是师傅的小院,碧青如今来京城也喜欢住在这里,院里的桃树甚为茂盛,桃花虽谢了,碧绿的桃叶却攒满枝头,碧绿的桃叶间,隐约可见青桃,已经长了半个拳头大,再有两个月就熟了。 燕子看着桃树发了会儿呆,忽转过头来,仿佛下了决定一样:“娘,我想去雁门。”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