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后悔。”时清和轻叹一声,修长的手指与她一起搭在黑白琴键上。男人的手指比她的好看多了,骨节匀称,随意轻搭的时候,手背上连着手指的线条突出,衬得一双手如同艺术品一样。 “它和我不一样,我会回来。要是我不买下它,就回不来了。” 钢琴和时清和一样,皆是被安澜丢掉过的东西。可是在现在,全部回来了。不同的是,有些东西,即便是回来了,她也没有办法再拥有。 而时清和,是她不管走多远,走多久,依旧会守在她身边的男人。 低头看着钢琴好一会不说话,安澜的手指慢慢地往时清和那边探去,食指戳了戳他的手背,“我饿了。” 食指反被他扣住,握在温热的掌心里面。安澜没抬头,网上便是他温沉的声音,“自己玩一会,马上就好。” “好。” 安澜乖乖地应下,等到时清和走后,重新坐在钢琴面前。 双手轻搭,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慢慢弹着最简单的曲子。声音断断续续,毫无乐感可言。时清和不懂得乐理,九年过去,钢琴的声音早就不像是当年那样。 失去的东西,终究不会回来。而失去的人,她很庆幸,自己没有错过。 起了身,安澜最后看了一眼,慢慢地把门关上。 往厨房看去,男人在里头忙忙碌碌。以前周瑶就和她说过,幸福是生活的每一件小事,而非大是大非。就像是现在这样,有人愿意为你洗手作羹汤,愿意有人把你说过的每一件事都放在心上。 “时清和……”安澜从背后抱住男人,小脑袋在他背上蹭了蹭。声音软绵绵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奶猫一样,“要是我一直都不回来,你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他说,语气稀疏平常,“一个人也挺好。” 如果她不回来,时清和早就做好了孑然一身的准备。他甚至不会去考虑其他人,也不会考虑所有的可能性。 在那样漫长的一辈子里,独孤终老。 安澜鼻子蓦地一酸,搂着他的腰微微收紧了力道。缓了好几秒,她才吸了吸鼻子,打趣着时清和,“我就这么好?让咱们的时医生念念不忘那么多年?” 被她扰得无法,时清和只好转过身来,一把揽住安澜,让她坐在一处干净处。微微抬着头,薄唇印着她的红唇,尝到了些许草莓的味道,“要听实话?” 安澜哼道,“当然。” “你很好。”时清和道,顿了顿又说,“就是长了双腿。” 安澜:“……” 双腿一弯,安澜就这么勾着时清和的腰,像是树袋熊一样,趴在时清和的颈间,“时清和。” “嗯?”微微勾着的尾音,像是在故意引.诱安澜犯罪一样。 “就是想喊喊你。”安澜环着他的脖子,低低出声,“还好我回来了。” 也不会再走了,也不会把他丢下了。 所以,你不会一个人了。 - 周五放纵的后果,就是周六在家加班。还有些事情安澜弄不清楚,索性把许初九喊到了家里。 安澜回国后圈子比较小,许初九算是她唯一的朋友,而且又是自家儿子的秘书,所以许晚晴自然是喜欢的。 做了午间运动回来,许晚晴进门便看到在院子里悠闲看书的宋嘉予,“澜澜和初九呢?” 宋嘉予:“楼上工作。” “送水果了没?”许晚晴问,“最近天气开始干燥了,女孩子得多吃点水果。今天阿姨休息,你也不知道做点事。” 宋嘉予被吵得无心看书,只好合上书本,提醒一句,“许初九是我的下属。” “下属又怎么了?”许晚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初九是澜澜的味甜好朋友,算起来还算是半个妹妹,你给妹妹送点水果怎么了?” 得,不能跟自家妈妈说道理。 宋嘉予认命地起身,“行,我这就去切水果。”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