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也没叫净涪佛身等多久,不过一刻钟不到,便有几辆马车从长街尽头向着这边厢驶了过来。守在府宅门户边上的门子看见那几辆马车,都打起了精神,躬身等待着主人的回归。 净涪佛身撩起眼皮子往那几辆马车中央看了一眼,身形却还稳稳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那几辆马车很快就驶近了大门,直至最后,慢慢地停了下来。马车停稳之后,就有人陆陆续续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先下得马车来的,是两个面相有些老成的妇人。 一个妇人上前先和门子说了两句话,就见门子打开了侧门,要让马车从侧门里驶进去。 净涪佛身正要有所动作,就听得他所关注的那辆马车中响起了些许动静,他停下了动作。 那边厢本来正要往洞开的侧门驶进的几辆马车就停了下来,片刻后更有几个丫鬟陆陆续续地从那辆马车上下来。下得马车来后,这几个丫鬟也没有离开马车左右,而就是守在马车侧旁,伸手从马车里又扶出一个妇人来。 妇人年约二十余,云髻雪肤,颇为貌美,但更吸引人目光的,还要数笼在她眉宇间的那一段轻愁。 那段轻愁笼在她细细的眉梢处,直如初春清晨压在柳梢枝头上的那一片浓雾,叫人看着也为她皱眉。 那妇人都还没有下得马车,便就急急地抬起头来,左右张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似的。 净涪佛身在一侧看着,心中自然而然也就明白了。 这妇人其实是在找他。 而恰好,他也有事要找她。 净涪佛身心念一动,特意收敛起来的气息张开,向外弥漫开去。 原本已经扫过了净涪佛身这个方位的目光又急慌急忙地转了回来,终于在梭巡一番后,准确地找到了净涪佛身。 当净涪佛身的身影印入那年轻妇人眼中的时候,净涪佛身清楚地看见那年轻妇人眼底爆发出了一道惊人的亮光,像是抓住了一条救命稻草似的。 那年轻妇人当下就前倾了身体,要往净涪佛身的方向走去,但从前头一辆马车上走下来的一个妈妈叫住了她。 她们两人低声说过几句话后,就有几道目光转了过来,停在净涪佛身的身上。 那管事妈妈看得净涪佛身两眼,又跟那妇人低声说来句什么,然后就转身,还往她先前所在的那辆马车走去。 净涪佛身丝毫不急,他静默地站在原地,慢慢地拨动手中拿定的那串佛珠子。 过不多时,那年轻妇人便扶了一个更为年长的妇人在众人簇拥下走了过来,见到净涪佛身,她们两人对视了一个目光,齐齐合掌躬身拜了一拜。 那更为年长的妇人还道:“师父有礼了。” 净涪佛身收了手上佛珠,合掌与她们还了一礼,也道:“檀越有礼了。” 不过是简单地客套两句,那位年轻的妇人就有些等不及了,脸上不可控制地流露出几分急切来。 那位更为年长的妇人注意到了她脸上的异色,心中难免升起几分不虞,可同时,她心里有有点理解。 无声叹了一口气,那位年长的妇人与净涪佛身歉意地笑了笑后,便也就抛开了那些客套的闲话,直接问他道:“请问师父,您可是从南方来?” 妙音寺在妙理寺的南方,这妇人这么说,也没错。 净涪佛身点了点头。 见到净涪佛身点头,年轻、年长的两个妇人都猛地松了一口气。 她们两人对视一眼后,还由那位年长的妇人与净涪佛身交谈,那位年轻的妇人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那位更为年长的妇人仔细观察过净涪佛身,“师父,你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的吗?” 净涪佛身顺势显出了几分踌躇。 那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