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落在净涪身上。见站在那边的净涪眉眼宽和,心中也不自觉地涌上一片欢喜,他轻勾唇角,与白凌搭话的声音里也不自知地带上几分欢快。 白凌看着了定,眼角余光又瞥见虽不说话,却也和他一般表情、心境的了壶和了丘两人,心中忍不住咋舌。 净涪师父这下真的是了不得。 白凌与了定这三位凡俗僧侣也相处了一段时间,对他们三人可谓是相当了解。 别看这三人都是凡人,没有修为,空有心境,但他们这么多年潜心修行,钻研佛典佛理,心境也实在了得,绝不是他人能够轻易动摇得了的。可净涪师父呢?他不曾说过什么,也没有做过什么,只单单站在那里,便足以让这三人随他心喜而喜,随他心静而静。 无声无息间,悲喜哀怒全由他掌控,旁人不自知,更无所觉,这是何等恐怖。 尤其是,白凌还知道这并不是净涪有意为之。 他唯一做过的,也仅仅只是没有特意收敛而已。 打发了了定三人之后,仍自跟随在净涪身后的白凌垂着眼睑,掩去眼底的震骇和欢喜。 他确实是该欢喜的。 因为他知道,选择跟随在净涪身侧的他与净涪几乎是绑在一起的。 净涪越厉害,未来站的位置越高,他能得到的也越多,他所能做到的,也必将更多。 不仅仅只是为他白家报仇而已。 白凌撩起眼皮望了望前方的净涪背影,心中陡然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是了,这一切都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不能掉队。 他必须赶上净涪的脚步。 净涪走得太快了,他若不能跟上,他现在的位置迟早会被别人顶掉。 白凌的心境一下沉静了下来。 白凌就在净涪的身后,他心境与身周气息的变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便被净涪察觉了。 净涪不回头,却也在心底点了点头。 毕竟是前世的旧臣,今生又是手底下用惯了的人,净涪对白凌确实很有几分情面。他能有所长进,净涪也是满意的。 他回了云房后,又自提笔,抄了一部残缺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给白凌,才挥退了他。 白凌愣愣地捧着那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站在云房外,久久没有回神。 待他回过神来后,他低头望了望手上这部佛经上的文字,又抬头望了望紧闭的门户,最后捧着这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向着云房中的净涪深深一拜,才转身回了自己的云房。 净涪自将那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送出后,便没再理会他事,仍旧提了笔,蘸了墨,一笔一划地抄经。 待到日渐西下,静檀寺钟鼓楼里传来了鼓声,净涪才放下笔,稍稍理了理案桌上的纸张,出门往法堂那边去参加晚课。 法堂里,了定、了壶和了丘早早就等在了那里。见得净涪与白凌一前一后地走进来,这三人也只是脸色激动地见了礼,便又转身转身平静地坐回去了。 净涪知道,这三人这边表现,不是一回生两回熟的原因,而是因为他们即便渴盼着这个向他请教的机会,却始终记得他们该开始晚课了。 净涪冲着他们点了点头,便自在他的位置上落座。 寺中鼓声再响,净涪坐定,拿起身前的木鱼槌子,第一个敲响了木鱼。 白凌、了定、了壶、了丘紧随其后。 故而很快的,这法堂中便响起了一阵规律整齐的木鱼声和诵经声。 待到晚课结束,净涪并不急着起身返回云房,他甚至都没有放下手中的木鱼槌子。白凌和了定那三人也没有,他们仍旧坐在他们的位置上,抬着头睁着眼望向净涪。 白凌不算,他的眼中虽然有光,却也还是平静。但了定、了壶、了丘三人望着净涪的眼睛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