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谢拾没什么表情地问。 “你先看看再说。”赵碧华笑了笑,说:“我知道我现在没资格来管你的生活,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告诉你。” 谢拾蹙起眉,单手拿过文件夹,以别扭的姿势翻看起来,赵碧华优雅地站起来,从包里拿出自带的水杯,给自己倒了杯水。 谢拾匆匆扫了一遍,是沈旬父亲生前的公司的一份内部资产负债表,没什么特殊的,明珠地产五百三十万、启明工厂新进设备三十吨……但是赵碧华给他看,必然有她的理由,谢拾仔细对了一下账,没发现任何问题。 谢拾将文件合上,抬眸看她,道:“这是原件,不是复印件,不能外借的内部资料,你是从哪里得到的,你想告诉我什么?直说吧。” 赵碧华叹了口气,说:“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从你爸的遗物里发现的呢?” 谢拾一怔,旋即深蹙起眉。 “我和你爸感情不合你也知道,所以对他的事情也不甚了解,但是以他的为人,就算是和沈松反目,也绝对做不出那种事情。” 谢拾没说话,父亲在他心里就是一个符号,他没有像别的小孩子被父亲举在肩上玩耍过,也没有和父亲亲昵地说过多少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那件事情,所以上辈子才会选择逃避。 赵碧华仰起脸,看着窗外,道:“我和他也是自由恋爱过的……”她半张脸被阳光照着,有了细细皱纹的脸上依然美丽动人,仿佛陷入对往事的追忆。 谢拾道:“做错了事情的人,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错了就是错了。” 赵碧华笑了笑,说:“不提他了,你仔细看看这文件。” “看过了,没有问题。”谢拾有些不耐烦她这样兜圈子。 赵碧华涂了蔻丹的手指在床边摸了摸,道:“问题就出在没有问题上。”她见谢拾抬眸看她,解释道:“这是沈松的企业出现重大危机的那年的财务资料,但是最后他却化险为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同一年他公司的相关会计人员因为造假,事态严重被判入狱。没有看到过这资料的人当然不知道,也不能了解他明珠企业具体的经济往来,但是有了这份文件就一目了然了……你父亲做错了是不假,但是我猜测沈松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谢拾眼角扫过资料里的一份当年的报纸,被判入狱的那位会计人员叫藿山,他隐隐觉得这个人的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当年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谢拾扯了下嘴角。 赵碧华摇摇头道:“当时你太小。” “你丢下一堆事情跟我玩失踪,出国多年杳无音讯,那时候你考虑过我的年纪吗?”谢拾冷淡地说。 赵碧华蹙起眉:“说过了不提当年的事了,你要怪罪我,我也没有办法。”说着眼圈微红,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没必要对沈家儿子有抱歉的想法,我知道你们小时候玩得很好,但是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谢拾算是看清楚了赵碧华此行的目的了,面无表情道:“你是在暗示我,他现在是来报复我?” 赵碧华欣慰地笑了笑,盖上水杯,收拾好文件,站起来道:“你自小就聪明,我也不必多说,我虽然这些年没履行到一个母亲的责任,但是该你知道的事情,我还是得让你知道……至于接下来你要怎么做,我也不会过分插手。” 她想了想,弯下腰,像一个真正的母亲那样替谢拾掖了掖被角。 谢拾却被她身上的香气弄得打了个喷嚏。 赵碧华尴尬地竖起身子,道:“我走了。” 谢拾问:“什么时候的飞机?” “明天早上九点,你要来送我吗?”赵碧华笑道。 谢拾不咸不淡地嘲道:“老妈,你觉得以我全身绷带的状态,能送你多远,送你到门口,还是到医院楼下?” 赵碧华更加尴尬,脚步动了动,道:“不好意思,我随口一说的。” 谢拾扯扯嘴角:“没关系,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