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旬抬眸看着谢拾的眼睛,说:“你来见她之前,打过几个电话,我当时基本都猜到了,我等着你亲口告诉我,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 “你是觉得我不可信任?”沈旬问。 后面的话他没有问出来——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可靠?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因为这件事和你反目?你是不是一直在我和赵碧华之间挣扎? ——你是不是很累? 谢拾安静地看着他,半晌,才说:“没有,我信任你,信赖你,也只有你一个,你想问的,我都知道。” “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一定不欺瞒你。” 沈旬摸了摸他的脑袋,表情终于缓和一点,说:“只有这一次,下次你会死得很惨的。” 谢拾仔细看了看他的神色,确认他不再生气,提起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故意对他笑着缩了缩脖子。 沈旬又道:“刚才你在我身后停下来,其实我挺怕的。” 谢拾:“?” 沈旬不看他,呼吸绵长,看着对面空无一人的街道和寂寞闪烁的霓虹灯,道:“我们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没办法回到从前了,我尝试过忘记,但是发现根本忘不掉,你从小就比较天真,希望破碎过的都能重归于好,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谢拾心里咯噔一下,呼吸一下子沉重起来,他豁然站起,在沈旬对面蹲下来,握住他的手,直视他的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惶急,道:“你又要说什么了,我们好不容易……” 沈旬打断他,说:“我其实很担心,我没办法释怀,永远都没办法,我担心你会因为我筋疲力尽。”他顿了顿,垂着眼眸说:“我不希望到了最后你恨我浪费了你的人生。” “不……”谢拾惶急道,死死握紧他的手,生怕他又说出什么绝情的话来。 沈旬抬起头,认真地盯着谢拾的眼睛,说:“这是原来我的想法,但是现在你听好了,即使有一天你觉得累,也不许在我身后停下来,要跟上来,如果你偷懒了,我不介意回去找你。” 是他先认真,他认命。 是谢拾先朝他走过去的,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如果谢拾胆敢退后一步,那么他也可以任意地逼近一步。 事到如今,他已经忍不住了,心里的情绪快要爆炸。 忍无可忍,便不再忍。 “你……”谢拾怔住,一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沈旬突然捧起谢拾的脸,说:“你要为今天的事情做个补偿吗?” 谢拾终于理解了他刚才那番话,心情犹如过山车般在几秒之内上下起伏,又如坠入地狱后瞬间冲上天堂,一时之间整个人都愣住,思维一片空白,不知道回复他什么才好。 沈旬方才说那番话的音容相貌还在他心中流连不去,下一秒,沈旬又做出了不可思议的举动。 他捏住谢拾的脸,用大拇指在他下巴上蹭了蹭,缓缓地低下头来,亲吻下去。 谢拾:“…………” 谢拾睁大了双眼,唇间传来温热的触感,他脑子仿佛是死机了一般,一直不停地重复这“沈旬”二字,这是占据他全部心房的病毒。 病毒,病毒,分明是病毒,谢拾此刻却觉得满心的甜水都要溢出来。 沈旬在谢拾唇上咬了咬,许久才离开,离开的速度很慢,几乎是贴着他的脸颊,又在他耳边轻轻吻了吻。 谢拾目光有些茫然又有些痴呆。 沈旬目光专注温柔。 两个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