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 他的右腿,格外纤细,已经有点弯曲变形了。 老师傅冷着个脸,继续问他:“你最近是不是觉得走路越来越吃力了?我见你进来时走路很慢,而且速度是越来越慢的。” “最近腿很容易僵,僵了就要缓好一会,我以为是天气太冷的原因。” 他冷哼口气。 “天气冷你左腿怎么不僵?腿都成这样了还不好好养着,是不是还把自己当正常人一样每天走很多路?” 路逍言脸色沉了沉,没说话了。 他不想让别人把他当成弱者,他有努力地去学着像个正常人一样,即使有时很痛苦,他也只会忍着。 “你这腿,废得有点严重。” 老师傅这一句话就像沉沉的秤砣,砸在他们心上。 黎末当场就急了。 “师傅,没有办法了吗?求求你帮帮我们。” “我们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想来麻烦你的。” “求求你,试着治治他的腿吧。” 路逍言看她急切到有点崩溃的样子,心疼到说不出话来,他挫败地把裤子穿好,抱住她。 他对她说:“没关系,治不了也没关系,毕竟去过那么多次医院了不是吗?我们就当散心好了。” “你别哭,也不用求任何人,我还活着不是吗?我们回家好不好?” 黎末用力地摇头。 “不要,你心里有多难受我不知道吗?你不要安慰我。” “我知道,你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我不想你每天都闷闷不乐。” 她轻声呢喃。 你的梦想还没有实现,怎么可以轻易就偃旗息鼓。 黎末急哭了,他给她擦她停不下的眼泪,心里乱得什么似的,像个手足无措地孩子。 “侬们够了啊!”老师傅突然瞪着眼睛惊呼一声。 “要哭哭啼啼你们就出去,我还没说不治啊,你们哭个什么。” “我千里迢迢把你们叫过来,心里会没点把握?” 在两人呆滞的目光中,老师傅笑了。 “我可以试着给你治,不过过程有点痛苦,就看你忍不忍得下来。” “会的。”路逍言说,看了眼黎末,眼神带着坚定,“再苦我也会忍下来。” *** 老师傅的治疗方法是内服与外力并用,他开了方子,一堆很奇怪的药材,煎出来的东西却是苦到极致。 外力就是施针,很长很细的针,扎进他右腿的肌肤里,疼得人撕心裂肺,他只有嘴巴咬着布,才不会疼得叫出声来。 他在她面前会强行忍着,但她看到他额头上忍出的一堆汗珠就知道他有多疼,有次他疼得把嘴巴皮子都咬破了,流出血来,她一下就哭了,抓着老师傅的手,死活不放,坚决不让他再扎下去。 “师傅,能不扎了吗?为什么这么痛啊。” “不扎了,不扎了。” “路逍言,我们回去吧。” 她扑到路逍言身上,像护鸡仔儿一样护着他。 最后老师傅忍不了了,把她推了出去,把门反锁了。 然后,就看见模糊的玻璃窗外,一个身影拼命垫着脚,想看清里面的情况。 “路逍言,你忍不住了叫我啊。” “别咬嘴巴,会疼的。” 声音,依稀带着点哭腔。 他心中很动容,右腿麻麻的痛意仿佛也消减了,他趴在床上,眼里却染上笑意。 老师傅没好气地瞪了窗外一眼。 “你是娶了个老婆还是娶了个妈啊。” 他笑了。 “如果我妈还在世,可能没有她对我这样好。” 老师傅轻笑,算是认同地点头,说了一句:“你有她,这怕是别人都羡慕不来的。” 艰难地熬过了针灸,他的腿被密密麻麻的痛楚覆盖着,整个人站立都很困难,老大夫扶着他,打开门,寒风中小小的一团坐在台阶上,眼睛很红,望着前方。 见他出来了,她走到他面前,吸吸鼻子,然后抱住他。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