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通透?”谢太夫人看着她,不免哀叹,这么好的女儿,怎么就亲事上多波折。 “这有什么想不通透的。”谢青衣摇了摇头,“魏王世子好风雅颂,女儿确实欣赏,但也及不上非嫁他不可,若是魏王府诚意求娶,女儿亦是会考虑,如今这般,自然是不行了。” 这才是谢侯府的嫡长大小姐,即便是真对魏王世子多了赏识倾心,她也不会像那些女子一样一头扎进去,非他不嫁,再渣都嫁。谢青衣傲的不是文采,她的心更是傲气。 谢太夫人却越发看的心疼,拉住她的手,没了刚刚那般斥责的口气,满满都是心疼,“好孩子,魏王府这门亲事你爹和我也都不看好,不要也罢。” “这么多诚心上门来求娶姑姑的,祖母可以好好看看嘛,有些不都好几回上门了,这诚意多足。”谢满月倒是想直接推荐孙赫明来着,又怕太明显,于是只能这么迂回着来,拐着弯让祖母多注意注意前来求娶的,尤其是屡战屡败,越挫越勇的。 祖孙俩心有灵犀,谢太夫人一点就通了,即刻想到了孙家,没办法,孙家太执着,想不记得都难。只不过谢太夫人没有说出口,而是拍了拍谢满月的背,“你回去学刺绣,青儿你再陪娘聊会儿。” ———————————— 从梧桐院出来,谢满月忙回了玉溪阁,她得赶紧给孙赫明写封信,这方法很奏效,她原本只是想借着这件事让祖母先下定主意,没想到那常家三少爷喝醉之后的酒品差到这种程度,问什么说什么,泄了个底朝天,连着姑姑都嫌弃上了魏王世子。 霜降看着小姐飞快的写下数张纸,作为同谋之一的霜降替她把写好的信纸收起来,还是有些担心,“姑娘,咱们这么做,要是常家三少爷知道了怎么办。” “他能知道什么呀,他都喝醉成这样,他估摸着连自己怎么喝醉的都不知道,还以为是在街上被人拖到巷子里打劫了,你说他怎么能知道是我找人做的。”谢满月写下最后一张,嘿嘿的笑着,她自然不会告诉霜降她和孙赫明的事,她只说要帮姑姑,不能让她被魏王世子骗了。 元宵那天在包间里她就和孙和明商量好了,这几个人之中最容易下手的就是常家三少爷,时常落单,又爱耍风头,出来都只带一个小厮,喜爱去花楼,最重要的是他酒量不好。曾经有传出来几次常家三少爷喝醉后的丑事,他酒品极差,最喜欢最后吐真言了,常家三少爷也知道自己醉后的德行,所以喝酒上十分的小心。 谢满月决定从他下手,挑准了他去花绣楼找牡丹的日子,事先在花绣楼的后厨房里安排了人,把他喝的酒换了,换成了喝着不烈,三杯下肚就要醉的酒。 昨夜常怀安连着喝了七杯,都醉的人都认不清了,还能冲出屋子到大堂内闹腾,谢满月让孙赫明在大堂内安插几个客人,多起哄,引常怀安多说一些,把他的话题往谢家和魏王府的亲事上去,果真,常怀安滔滔不绝都说了。 差不多火候时门口的安排的客人刺激他一下,常怀安借着酒意,胆儿比平日里大了十倍百倍的,就这么连自己的小厮在哪儿也不管了,冲出去追人,被一把拖进了巷子中,扒光了钱财,扔了一夜。 孙赫明派去的人可是在暗处守了常怀安一晚上,免得真出人命,等到第二天一早,又是一出好戏。 谢满月想着想着忍不住乐了,她还说孙赫明木讷呢,他记恨那天在包厢听到的话,把常怀安给弄的衣衫褴褛,估摸着有好几个月都不会再出来见人了。 兆京传的沸沸扬扬的第二天,谢青衣把之前魏王世子送的所有字画书籍全部都退了回去,第二天下午,常侍郎家的夫人亲自上门来谢侯府赔礼道歉来了。 谢家和魏王府的婚事她管不着,不过自己儿子在那儿瞎搀和还找人到处传流言,败坏谢家大小姐的名声,这件事常夫人必须要和谢家来道歉。 常夫人为人爽利,备的礼也丰厚,把儿子做的事儿和谢太夫人说了遍,如今常家三少爷正被关在家中罚跪祠堂,昨天回去的时候就捱了常侍郎好大一顿揍,狠狠的教训过了一顿。 常夫人一连说了数句自己儿子的不是,合该好好出出丑,让他整天没个正形瞎混。谢太夫人反倒是不好说什么,常夫人送来的东西收了一半,退了一半算是把和常家的事化解过去,送了常夫人离开之后没多久,魏王府也派了人过来。 往上说都身在兆京,又是为朝廷办事,为了这件事断然不可能恶交,但尴尬肯定也是有的,谢太夫人对魏王府来的人和常夫人显然是两个态度,魏王府派人送来的东西隔天又还送了一大半回去。 到此,魏王府和谢侯府的亲事是再无可能了。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