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一步一步朝刘珩行去。 无非三、五步,她抬起手,伸向那始终稳稳定在半空中的掌心,下一刻,一股温热将那只冰凉的柔荑紧紧裹住,抓牢。 “崔夫人。”刘珩看着听闻那声轻唤而神情微变的崔夫人,薄唇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此事,若阿莞当真有错,改日,我定会携她登门赔礼。” “说得倒是轻巧。”原本被迫向崔莞赔礼,已是心存恼怒,再一闻刘珩此话,阿绾顿时冷哼一声,“谁知你们会不会一转身便私逃。” “阿绾!” 崔夫人敛眸轻叱,“不得无礼。” “母、母亲?”阿绾满脸不甘,可眼见崔夫人神情不对,也不敢再胡搅蛮缠,恨恨地剜了一眼被刘珩护在身旁的崔莞,心中暗暗思忖,只要这贱人明日还在清河郡中,定要让她知晓与自己做对的下场! 喝住阿绾,崔夫人这才转头对刘珩淡声说道:“无非是件小事,不必那般麻烦。” 显然,阿绾那番负气之言,她未必没有听入心中,不过崔夫人到底比少不经事的阿绾有知人之明,她瞟了一下落后于刘珩身侧半步的掌柜。 这间铺子后的势力,但凡清河郡中的顶级世家皆心知肚明,身为常客,又为崔氏主母,她自是受过掌柜的礼待,可也仅仅为礼待,从未见这掌柜待谁有过这般恭敬之举,眼前的男子,定不简单。 因此,一招以退为进,不但是予自己寻了往下走的台阶,亦是给刘珩顺势而为的时机。 “夫人所言极是。”刘珩边言边瞥了眼一旁的墨衣。 心神领会,一身仆从装扮的墨衣自取出一封拜贴,奉到崔夫人身前三步远,刘珩的声音适时响起,“不过,崔氏乃名门望族,又居清河世家之首,于情于理,在下都应上门拜访,以示礼节。” 崔夫人扫过奉到眼下的大红拜帖,其上一簇金丝描绘的花纹闪入眸中,她心头不由一震,飞快抬眼瞥了一眼含笑的刘珩,压下思绪,寒暄几句,平静的命身后的侍婢将拜帖收下。 “回府。”崔夫人心中藏事,已无游玩的兴致,拉着阿绾便要离去。 “母亲且稍等片刻。”阿绾未忘今日受辱的缘由,那玉佩无论完好还是受损,她都铁了心非得到手不可,否则,当真是一丝颜面都不存了。 挣脱崔夫人的手,她快步走到拾玉的刘二面前,道:“你,还不快将玉佩置好,我要购之。” “这……”刘二满脸为难的看向掌柜。 见他支支吾吾,阿绾语带怒气的道:“怎么?难不成这玉佩我还买不得了?” “姑子息怒。”掌柜见状,忙出来打圆场,又问刘二道:“究竟是哪块玉佩?” “是晏公所雕的双螭芙蓉佩。”刘二低声应道,同时将手中的玉佩呈予掌柜,这玉佩摆在堂中已有一段时日,晏公的手笔,历来是远观如顽石,近看有乾坤,非熟悉此道之人,难以辨认。 故而,今日若不是崔莞一眼看中,刘二又多了句嘴,也不会引来两女相争。 此次,阿绾不敢再横手夺玉,看着掌柜哼道:“晏公之物,素来价值不菲,可非是一般人能购入手。”这话虽是对掌柜所言,但不屑的目光却时不时瞟向崔莞。 崔莞不为所动,清冷的目光对上阿绾,勾唇笑道:“不巧,此玉佩,也颇得我意,所谓千金难购心头好,恕阿莞不便割爱。” 阿绾大怒,“你!” “好了。”崔夫人总算是看出阿绾的心思,当即蹙眉道:“不过是枚玉佩,何至于此?与我回府!” “母亲,您最心喜晏公所制之物,阿绾也是想购回府,以贺母亲生辰之喜。” 到底是朝夕相处的母女,见阿绾目露委屈,崔夫人心中便软了几分,她抬眼看向崔莞,寻思道:“不知这玉佩,小姑子可否……” “崔夫人。”她话还未完,刘珩感受到掌心中的凉意与颤抖,淡淡笑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再者凡事均有先来后到,此玉本就舍妹先看中,既然舍妹已言明,还望夫人莫要为难舍妹。” 以他的性子,若非眼前之人乃是崔莞生母,只怕连半句话都懒得多言,径直拿了玉,揽人离去。 因此,这话语气虽和缓,也不算恶语,但绝不中听。 崔夫人面色微沉,却无话可辩,“失礼了。”说罢拉起还欲再言的阿绾,快步离去。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