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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难不死必有桃花



    “好小子,”赫尔曼吸了吸鼻子,瞧起来他是真挂念这事似的,“你可真是干得漂亮。”

    于是他在一段时间里成了一个小小的英雄,营队里甚至小题大做地找了心理医生,赫尔曼声情并茂地同他解释,

    “你年纪小,第一次目睹身边人被杀,一定需要时间适应。”

    兰泽尔的瞳孔微缩了一下。

    赫尔曼更加确认他需要心理干预,和蔼可亲地像门口卖西瓜的大婶,

    “去吧,别担心特训的事。”

    当兰泽尔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上铺的兄弟在翻着一本破画册,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捡来的,听见他回来,并没有像别的士兵那样殷勤热烈,只是砸吧砸吧嘴,

    “吃完饭了吗?今天的烤鸭子可真不错。”

    兰泽尔没有回答他。

    他坐在床铺上,看起来有点茫然。

    下午和心理医生的会面有点出乎他的控制,兰泽尔本意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心理医生上,只想赶紧追平特训的进度,一再表明自己还好,然而对面那个年轻女人似乎和赫尔曼的关系不错,被教官先生一再拜托,便绝不肯就这样把兰泽尔放走,

    “可能你现在觉得没有什么,”她扭开手上的钢笔帽,在本子上写上日历和时间,看起来游刃有余,

    “相信我先生,我见过很多士兵,第一次遇到死亡,他们都会崩溃很久。”

    面前的年轻人突然沉默。

    过了许久,大难不死的10907艰难开口,

    “这不是第一次我看到身边的人被杀。”

    纵然医生一再表明自己会把今日的所有谈话记录封存,并不会影响特训营的身份保密守则,在一个陌生人面前,突然提起父母被害的往事,兰泽尔仍旧有一些吃不消。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对一个陌生女人说这些,只是因为他不想浪费时间在心理干预上,就把当年那桩惨事掏出来,兰泽尔觉得这样的自己,轻飘飘地就把父母亲的去世,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他说不清楚,但他觉得羞耻。

    上铺的年轻人翻了个身,也许是要下来找本新的破画册,兰泽尔没有在意,过了一会,一只手伸过来,递给他什么东西,兰泽尔抬眼,是一根香烟,

    “抽根烟吧年轻人,”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讨厌的油腔滑调,

    “你看起来像被人吊打了十几天似的。”

    于是在回到特训营的日子,便被这些事情所充斥,好在心理干预很快结束了,也许是兰泽尔的剖白有了好处,他们终于相信这个年少便见证了父母被杀的年轻人,可以很好地调整自己的状态。

    他的腿伤原本就愈合的差不多了,在医护的照顾下好的很快。当集训的日子回到了高压下的跑圈,训练,搏击和模拟战斗,肌肉的疲劳和紧张充实的生活像粗粝轰鸣的列车,某种程度上重新治愈了兰泽尔,推着他继续向前。

    只不过赫尔曼对他的态度诡异起来,兰泽尔说不准问题出在那里,这个教官有时候会在远处打量他,灰色的小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少年实在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些。

    当兰泽尔结束了一次水下训练,浑身酸痛的快要炸掉,回到宿舍就只想要躺下时,已经是星期一的下午。

    他的室友刚刚洗完澡,擦着自己的半金色,半灰秋秋,半黑色的头发,像个杂毛狗,杂毛狗先生下午刚被赫尔曼骂的狗血淋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赫尔曼对他的轻蔑,可他还是笑嘻嘻的,也不知道在开心什么。

    “明天就是周二了,可以休息半天,”杂毛狗先生居然还有力气原地做了个起跳,看见他经过这一整天折磨的韧带多么地顽强,“你打算做什么?一楼据说有个小派对,还会有酒哦。”

    兰泽尔因为疲惫半瘫痪的大脑反应了老半天,才M.partSoRDEr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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