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起床后,知言面对满屋丫头婆子,依保持淡定。众人心中直犯嘀咕,待瞧见姑爷神清气爽,满面春风,才放下心,再瞧向知言,都暗道姑娘哪里是傻,压根是厚脸皮。 专注厚脸皮十几年的知言顶着满屋探究的眼神,先用早饭,又聂妈妈指着两样药膳汤说是姑爷亲自吩咐的,笑得意味深长。知言仍沒装出娇羞的表情,只在心中发狠,日后孟焕之若是敢给别的女人也用上这份心思,二话不说,先让他当了太监。 故孟焕之被小娘子异样的眼神盯得发毛,仔细回想,自己拿了她的玉麒麟,用过早饭带她看样好东西,哄得她心喜。 知言被孟焕之带到书房,进门一眼瞧见一副马鞍并马鞭,另有两套骑马装,喜上眉梢,边抓起马鞭把玩,脆声谢过孟焕之。 知言欣喜若狂的样子落入孟焕之眼中,他不免有点沾沾自喜,怂恿她换上骑马装让自己过目。 知言纳闷:“才刚出孝,又不能出去跑马,还是改日再穿上让你看。”可又瞧见孟焕之略失望的神情,顾念他一片心意难得,知言拿起放在上面真珠红那套骑马装进了里间。 知言还是低估了人心险恶,某匹饿狼容她脱下衣衫,便扑了来,索要一番。事后,又要看她穿骑马装,然后,知言又要换回来,所以…… 午饭都没得吃,饿着肚子任人寻欢作乐,又在书房,知言深觉太亏了,牙齿、指甲并用在孟焕之身上留下无数道印记。 不用说,回屋后又被盯着剪短了指甲,为了及笄礼才染上的红指甲,再次变得难看异常。 “这辈子再是没指望能留好看的指甲。”知言自言自语道,引得身边的某人更加得意洋洋,压低嗓门说话:“娘子对为夫今天的表现还满意否?若不满,晚间再与你补上。” 知言唯有怒目而瞪,没办法,她手软,浑身无力,腿打颤,打不动更骂不动,舌头好像都被吸破,只有拿眼神杀杀杀。 待到晚饭时又看到满桌的药膳,补气调血,样样俱全。晚间临睡前一碗舒痛止血的汤药端到眼前,知言捏着鼻子喝了,扫到某人一脸坏笑,看在还算体贴的份上,不同他一般见识,她本来气量大。 趁着喝药的空当,知言顺便回忆防狼手册,后悔沒练个龙爪手做防身用。一不小心,引狼入室,赶都赶不走。 ☆、第105章 患得患失 这年的除夕日,孟府挂上红灯笼,燃放爆竹。知言来沧州两年多,第一次感受到过年的气氛,早在前几日下人们打扫擦拭孟老太太正屋和孟焕之父母的旧居,她盯着丫头们在这两处预备好香烛等物,等着孟焕之去宗祠祭祖归来一同献上供品。 待知言看着准备妥当,回屋略做休息时,聂妈妈来在旁报出一长串菜名,听得她晕乎乎的,故说:“聂妈妈,只我和大爷两个人,用不着这么大排场,你看着准备几道菜便可。给前院刘管事还有冯妈妈、刘妈妈他们各送几样,其余分给丫头婆子们,也都辛苦一年,今儿畅快玩乐一回。” 聂妈妈笑容可掬,连声应下,吩咐小丫头去办,见屋里没别人,她又凑到知言跟前一脸神秘地问:“姑娘,你可是想好了挑谁做房里人?” 通房丫头这个话题始终绕不开,知言微笑回应:“我同大爷商议过了,不用通房丫头,聂妈妈就别再担心。再者,我还舍不得让房里这几个丫头受那份罪,以后留心给她们都挑个好人家,也算全了多年的情份。出嫁前也都说过,不从她们几个里头挑房里人。” 聂妈妈皱着眉毛,欲言又止,末了叹一口气,还是劝阻知言:“姑娘,不用身边人,总要再卖个丫头来,都是些奴才,任你打杀,还怕了不成,总不是让姑爷的心思往外跑。” 聂妈妈也是一心为了自家姑娘着想,有些话不好对她直说,故知言岔开话题:“聂妈妈,我临出阁时对老祖宗说起,让你挑个可心的丫头认做干女儿,几年光景过去,也没个准信。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不妨给我透个底。” 聂妈妈说及儿女,眼神黯淡,神情略失落,放低了声音说:“我这把半老的骨头还算争气,还没到叫人端汤送水的时节,再等两年吧。” 知言猜度聂妈妈的心意,试探问道:“妈妈可是觉得屋里丫头都大了,相处日子短,养不出情意?” 聂妈妈被说中心事,难为情地点头。 知言想了想,提议道:“这么着吧,正好燕子出嫁,屋里少了个缺,也不用急着补上。等咱们回燕京,一并挑拣下人时,妈妈亲自掌眼,你看中那个,从小就认做干女儿,可好?” 聂妈妈不料知言出此主意,噙着泪花,语无伦次喃喃道:“姑娘” 知言笑着安慰她:“这是喜事,该是高兴,难不成大年下的,也要把我惹哭才好。” 聂妈妈拿着帕子正抹着泪,孟焕之回来,见得屋内情形,略顿住脚步。聂妈妈垂头喊了声大爷,也就退下。 知言眼睁睁看着孟焕之从前一刻的正人君子变成猥琐青年,上下其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