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甜枣给了,又不完全甜。 看似是把脸给安王一脉了,可惜只甜了康熙自己。如今留在京里那几个眼巴巴盯着爵位的老安亲王的儿子这会也不知都哭成什么样了。 书芳对此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私底下与敏若念叨道:“本是件伤心事,可再想想,这孩子生来就做了个亲王,一辈子富贵平安悉皆可见,我又觉着或许是件好事了。” 命胤礼过继到安王一脉、同时提拔为亲王爵,其中也有康熙对于岳乐旧部故交的安抚之意。大棒打了、甜枣给了,终究都是康熙的臣子、吃着大清的饭,他们便是与老安和亲王感情再深,也不可能再为了王位承袭之事站出来与康熙撕破脸顶着干。 复安王一系亲王位已经是足够的体面,皇帝给的脸面,他们最好乖乖受着。 老安亲王的嫡福晋赫舍里氏已逝于康熙三十二年,自玛尔浑被发落之后,老亲王的几个儿子都挤在王府里,谁都不想放过这块肥肉。 不想甜枣高高砸下,安王一脉的显赫荣耀正式光复,可无论亲王爵还是王府,却都与他们无关了。 康熙又一口气封出几个辅国公、镇国公、奉恩将军出去,一人分了一块饼,他们便是心里再不甘,也能低头认了。 至于远在关外的玛尔浑听了这个消息该如何吐血……那就不归康熙管了。 胤礼仍旧养在宫中,由书芳抚养,这对书芳来说是一个好消息。后宫嫔妃有爱挑事的过来故意酸几句戳书芳的心窝子,也不忘再提一提这件事,阴阳怪气地说皇上对平妃姐姐真是恩宠有加。 “阴阳怪气”四字,乃系敏若旁听总结出来的。 书芳当然不惯着她们,作为手握宫权的五妃之一,她所能做的远比这些人想的还要多,先是一通连消带打,然后就是连续几个月月例上的哑巴亏。 另外四妃当然不可能为她们出头、与书芳顶着干,有自恃还有几分恩宠眷爱的在康熙面前哭诉委屈,却也只又捞了一顿罚。 她们尚还不清楚,在这宫中真正的硬通货,并非皇上的恩宠,而是利益与底气。 胤礼给康熙带来了好处,书芳忍受了委屈,康熙自认行事公允,是重情义之人,自然会在别处多弥补书芳。 此时那些因为嘴欠受了书芳罚的小嫔妃闹到康熙跟前去,试图凭感情取胜,纯属自取其辱。 这孩子生在初秋,京师的秋老虎最厉害,不过了八月节是不会彻底凉快起来的。因而胤礼的周岁时,天儿还是很炎热。 他的周岁在畅春园里办的,抓周抓了一把小短剑,康熙放进去的。见他紧紧握在手里,康熙朗笑着将他抱起,“看我爱新觉罗家的麟儿!” 胤礼虽被过继到岳乐一脉,却并未标明辈次,只以晚辈侄孙身份承嗣,这大抵是全天下最霸道的过继,却又无人敢置噱。 毕竟当今大清国内,也找不出几个敢跟康熙硬掰腕子的人。 ——敏若倒是有那个胆,可惜未曾付诸行动,她也算是绝对的特例。生活在君权父权的统治之下,只要日子尚过得去,就没几个能生出那种胆子的人。 康熙之言既出,殿内自然是一阵恭贺之言,书芳笑眼望着胤礼,与敏若低声道:“我本想让他抓你送的那只玉环的。” 敏若拍了拍她的手,康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还在人屋檐下、吃着人家的饭。 这孩子出生的时候慢吞吞的,大点倒是能看出急性子了,打小就活泼得很。周岁时路走得摇摇晃晃的,也不影响他显摆自己的“飞毛腿”满屋子遛自己。 服侍他的乳母宫人们的活动量大概是服侍旁的同龄小阿哥、小公主的两倍,每日跑得两腿发酸,十分羡慕在只比他大一个月的十六阿哥身边伺候的宫人。 看到他那股活泼劲,敏若心里便有了不祥的预感,哀叹着拍了拍书芳的肩,“瞧着吧,这又是个安儿第二。安儿如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般的‘活泼’。” 书芳最后一点希望也被她无情摁灭了,不禁长叹一口气,摇头道:“也罢,自个生的,怎么都得认了。我记着姐姐你有个鸡毛掸子,如今想也不用了,不知可还能使吗?” 敏若会意,大方地道:“回去命人找出来与你。……这教育孩子还是要讲道理为主,道理不讲清了、不让他清楚后果教训,打得再狠都只能管一时的。” 安儿从小淘气、挨的打却不多,虽有滑跪求饶甚快之故,到底也是因为他能听进去话。 ……虽然常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过有些事情,比如敏若不让他玩抽屉柜门,他一开始听了装作听不懂,当有趣玩具一样玩,终于有一次夹了自己的手,便再也不玩了,可见吃了教训,道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