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出水的面色,敏若没多逼逼什么,麻利地和皇贵妃一起撤了。 当然,她觉得康熙这个动作,除了给皇家略留点遮羞布之外,简直没有任何的意义。 她和皇贵妃又不是傻,怎么可能猜不出这件事情的幕后元凶究竟是谁? 可能皇家就是比较看中这点遮羞布吧。 回到永寿宫,在暖阁的炕上坐定了,敏若撇撇嘴,想起刚才钱嬷嬷的表现,她忽然又有些唏嘘,她低喃感慨道:“堕落啦……” “主子您说什么?”兰杜端上一盏红豆藕粉圆来,笑着道:“咱们公主都很困了,放心不下您,非要等您回来呢。” 敏若揉了一把在她回来之后第一时间扑进她怀里的瑞初的小脑袋,笑眯眯道:“去睡吧,等下午额娘再与你说刚才发生的事。” 瑞初乖巧地点点头,慢吞吞地爬下炕,穿上鞋子,有模有样地冲敏若福了福身,带着乳母离去了。 兰杜才低声道:“主子您方才说什么?阿哥所那边究竟是怎么了?” 敏若心里头满是感慨,她才说自己堕落了,曾几何时,她与对手你来我往,那是借刀杀人、运筹帷幄、算计人心,她处死地而谋生存,揣测人心纵览全局细致入微只为防明枪暗箭并加以反击,操纵棋局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个有点吹过了。 总之!当年她打的可都是王者局,如今却与菜鸡如此互啄,她百般手段周全筹备,最终索额图竟然就给她来了个这? 她准备的多少环节证据根本没有派上用场的机会! 敏若一时说不上是气愤还是懊恼,算了,对手菜点也有好处,至少省事省心省力。 她吃了口软糯香甜的藕粉小浮元子,喝了口细腻顺滑的豆沙羹,长叹出一口浊气,道:“叫兰芳与你说学吧。” 这种局面,她但凡复盘两次以上都会对她造成心灵上的莫大伤害,纯属浪费脑细胞,还是省着力气,留着下午给瑞初分析局面吧。 不过后续收尾行为还是不能落下的,敏若等兰芳向兰杜描述完上午的事,嘱咐她:“叫人给宫外传信——明目张胆些,让法喀找索额图的错处,再让颜珠狠狠参他一本!实在不行,套麻袋把他给我打一顿!别打出重伤来,但也要让他知道疼,最少躺他一个月!” 康熙恐怕不会直接处置索额图,而是会将他留下给太子磨刀。索额图还没到倒台的时候,但这并不影响敏若先“小小”地出一口气。 想来康熙也不会阻止、怪罪她这个可怜无辜被人诬陷栽赃的直爽弱女子,为自己出一小口气吧? 索额图可是满洲子弟,自幼谙熟躬马,身强体健(在很多年前,还没沾染上酒色的曾经)折条胳膊腿、再受些黑手、在床上躺个一两个月,可不能算是重伤吧? 她可是顾全大局,都没有让法喀下最狠的手呢! 兰杜立刻干脆应下,气道:“就是得让他吃些教训,不然他还以为咱们永寿宫软弱可欺呢!” 敏若吩咐兰杜所言,很快便被康熙知晓。时已暮色沉沉,康熙面上也有些倦意,听了这话却忍不住发笑,摇头道:“罢了,随她去吧。” 面孔平平无奇的宫人应声退下,康熙忽然转头问赵昌,“你看贵妃如何?心性、眼力……都可以。” 赵昌迟疑,“奴才……” “你只管直言,朕让你说的,这只有你和朕,别磕磕巴巴。”康熙不耐地摆摆手,赵昌低头应了声“遮”,似乎忖思半晌,才道:“贵妃心性坚韧,眼光也明,观人洞若观火。” 康熙点点头:“你说到点子上了。若论心性眼力,敏若与果心都有一比之力……只是更懒怠了些,轻易不爱动她那脑筋。” 康熙边说着,边摇头感慨,又不知想到什么,原本提起敏若心性脑筋而扬起的几分笑意微变,冷哼一声,道:“倒是也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