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都平平,分不出的高低了,甚至如今隐隐还有些讨厌。 讨厌她们两个来回争斗,拿个小孩当筏子。 三来是没有利益关系,她们两个谁输谁赢对敏若都没有好处与坏处,那又何必插手呢? 就让她们自己斗着去吧。 只是小孩可怜,生母养母,好像都在意他,又好像都没那么在意他。 想到这,敏若指尖敲着炕桌的动作忽然微微一顿,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曾几何时,这句话也被她用来形容过原主。 或许这个时代、这样出身的人,多少都有几分相似的境遇吧。 敏若摇了摇头,道:“时候不早了,衣服也收拾得差不多,歇下吧。宫里可是要热闹起来了,咱们就别进去蹚那摊浑水,只求独善其身便是。” 云嬷嬷与赵嬷嬷齐声应诺,另外四人也连忙应声,敏若摆摆手,“都早点睡,晚上我这边不留人守夜,你们睡前四下里查看一番,外头上夜的太监给点一个火盆子,这大冬日里的,昨晚上我听外头风刮得都吓人,哪怕有棉被也不当事。” 兰杜道:“您吩咐过的,奴才都记着,早给备下了。他们上夜上差都是冻惯的,您善心惦记着他们,他们一个个都感恩戴德的呢。” 敏若摇摇头,没说什么。 一晚一个炭盆子,一个冬天又能烧多少炭去?且她也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调停安排还是兰杜去办,这点事情,哪值得感恩戴德的。 康熙不在又来了风声,敏若这几夜睡得都不大安稳,次日起来时候难免有些困倦,趁着外头雪听了天气放晴,迷瞪在炕上补眠。 这时候就看出宫中没有皇后的好处了,没有皇后,就不需要每日晨昏定省地请安,对敏若来说反而比在钮祜禄家的时候还要自在了,可以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虽然她的精神生物钟已经固定会早早地清醒一次,但大冬天的早晨,谁不想在暖融融的被窝里多懒两刻钟呢? 这段日子宫里年下节赐陆续赐下了,宫内账目每日都在变动,所以正是趁乱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可螳螂捕蝉,焉知没有黄雀在后呢? 敏若懒洋洋地歪在炕上,拄着下巴瞅花房刚送来的金桔小盆栽,花房养得好,金桔叶子绿油油的,圆滚滚的金桔比她拇指盖稍微大点,橘黄橘黄的颜色瞧着就喜人,绿油油的叶子也是生机勃勃的。 就连云嬷嬷都忍不住赞道:“难为他们了,今年这个鬼冷的天,还把这些花木盆栽养得这样好。” 随着送来的还有腊梅、水仙等花卉,敏若将水仙安排到前头起居室中,腊梅摆在书房里,唯有小金桔留在了后头卧房,就摆在西边暖阁里。 她在后头大多数时候都在西暖阁的暖炕上歪着,这几日天冷她也懒得动弹,每日多在后头,这盆小金桔摆在这边正好,她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生机勃勃又喜人得很,瞧着冬天里好像也不冷了。 约好了似的,花房的人刚走没多久,内务府的人也来了。 敏若只得理了理衣摆坐起来,深感自己今日是不是流年不利,怎么想偷会懒就总有人来呢? 然而她是真错怪内务府的人了,这可是代表散财童子康熙来的,年底下进贡的一批锦缎到了,康熙亲口吩咐的,花色可着永寿宫先选。 云嬷嬷微微一愣,等敏若选完了花色料子,她亲自拿了装着小锞子的荷包跟着内务府的人出来,拉着人在前后殿连接游廊处低声问了两句什么,然后不着痕迹地将荷包塞了过去。 织锦花样多半是鲜艳华丽的,迎春迎夏在宫中多年,一眼就能瞧出其中的品质高低,笑道:“还是真是可真您头茬挑的,若是先有人选的,品质最好、花色最出挑的保准就被人选走了。这幅朱红的料子好,富贵万年的底子也正合宜,给您裁做氅衣除夕阖宫夜宴上穿,保管华丽又大方。” 富贵万年指的是芙蓉、桂花、万年青三种花色组成的图案,名字俗气,花样倒是不俗,何况这名字对敏若来说也不叫俗气,那叫好意头。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