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过去的同时,指尖已经飞快地扣住了这地牢的钥匙。 可惜她没有楚留香的本事,不能入地牢如入无人之境。不过现在外面有席应这个拖住旁人视线的做个干扰,对她来说也足够了。反正这地牢之中的守卫也绝无几个是她的对手。 她一掌击晕了迎面而来的地牢看守,步履生风朝着下一扇门户掠去,顷刻间这两侧石壁上飞射而出的箭矢也都已经被她甩出的劲气击断。 几乎正是在宇文伤准备亲自动手了结席应的时候,戚寻正式进入了地牢的囚笼区域。 她将手中的钥匙掂量了两下,这才朝着周遭的囚牢看去。 会被禁锢在此地的不是宇文阀的敌人,便是的确不方便由官寺关押容易丢失的囚徒,这其中自然也有不少武功好手,戚寻的闯入多少还是闹出了点动静,现在这些人便纷纷朝着她看了过来,盯着她手中的钥匙跟盯着一块肥肉也实在没有多大区别。 但早在戚寻佯装窥探席应踪迹,只为了将他引到独孤阀的地界上的时候,她便已经打消了趁此机会将地牢中的人一并放出,趁机带着吴明彻离开的打算。 的确从理论上来说,现在霸刀岳山和天君席应都在长安城中,她只要在救走吴明彻后往这两个红点的位置跑一趟,甚至还能将副本击杀任务完成。 但在长安街头所见的冬日乞寒胡戏,在茶馆闲谈中更窥见的北周荒唐,乃至于她打从落定到这个副本世界一路北上又西行的所见所闻,以及她这些天来对长安城中的城防以及对宇文阀势力的窥探,都让她相当清楚,此举绝不符合戚寻想要达成的更长远计划。 若是她想做的只是如此,她也不必让狄飞惊往相州一行。 何况她现在还在等一阵东风。 所以即便没有席应的存在,她原本也是打算往此地来一趟的,但不是来直接捞人出去的,而是再来上一道保险。 吴明彻的特征在一众囚徒中并不难辨认。 年龄可以筛选掉相当一部分人,被关押了两年的精气神可以再筛选掉一部分人,到底是武林人士还是出身行伍在气质上还会有些微妙的分别,这又可 以进行一次区分。 戚寻目光如电地朝着两侧的监牢望去,指尖弹出的一道道银色流光抛出,以恰到好处的力道击中了这些人的脑袋。 这动作仿佛是为了让那些个因为不抱希望而没有抬头的人朝着她看过来,辨认出她的目标人物,可实际上在这些流光飞弹之中藏匿着一枚糖丸,正落到了吴明彻的手中。 这个面有沧桑之色的老人并没错过戚寻在途径他所在监牢的一瞬,在衣袖中露出的半面南陈令牌,更在捏化了糖丸的糖衣后发觉手心里还有什么异物。 吴明彻心头一跳。 北周不可能通过什么交换条件将他放回去,南陈要想营救更是难上加难,但在这个他都几乎已经要放弃希望的时候,忽然等来的这个信号,让他原本因为地牢中的潮气而生了病症的肺腑之间,都多了几分热切之意。 但这毕竟是个四方征战的老将,绝不会在此时让旁人看出他的异样来。 他与其他人一样摸着头上被击中位置的红痕站了起来,又看到这个明明已经闯入了地牢深处的人,四处转圜一圈后,愣是什么都没有带走便撤退了出去。 在一众长吁短叹的怏然声响中,吴明彻照旧板着一张老脸,活像是个早已经认命的样子,又慢吞吞地坐了下去。 只是在他的手心,糖衣又被体温焐化了一层。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安全的时候。 并不是没有人会怀疑这人是进来送信的,现在这一个个囚牢中的人都在朝着彼此看去,试图从对方的形容中看出一点端倪。 他不能这么心急。 而折腾出了地牢内的一场骚乱,确定了吴明彻的确在此,又已经完成了某个信息传达的戚寻已经果断地撤出了地牢。 她一出地牢便发觉,这也不过是在她进出地牢几乎全然无阻的这么点时间里,席应就已经落到了个左支右绌,面上冷汗直冒的地步。 宇文伤不愧是宇文伤,这位宇文阀的头号高手,和此时紫气天罗尚未完全成型的魔门高手之间,其实力的差别多少还是有点明显的。 席应固然有两把刷子,但当这一片天罗气网在寒冰气劲中寸步难行的对峙里,他甚至根本无暇分神去思考要如何逃遁,在这铺天盖地的寒意和掌风压境面前,他甚至只能想着让自己再多活一会儿,说不准便能等到一个转机。 而他还真的等到了。 他此时的眼前都快被一层层凛冽的寒霜所裹挟,只能凭借着对危险的本能预判让他躲过了宇文伤绝无留手的杀招,也正是在此时,他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