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小婴儿仍然睡得香甜,竟然没有被惊醒。 “袁宏图,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不懂事?学习能有什么好的窍门?不外乎是师资、天资和勤奋,你空口白牙就想让子期说出什么窍门,万一你家四郎听了后成绩还是没有起色,那你岂不是埋怨子期说谎?或者说子期心里藏私、没有尽力?”郝村长紧盯着他,皱眉,“你以前在大金迟迟不能考上秀才,你可曾去问过同窗考上的秘诀?子期这次考试之所以考得那么好,是因为他天资聪颖,季山长说他悟性绝佳,反应快。这是人家的天分,羡慕不来。怪只怪你脑子笨。” “村长,揭人不揭短。”袁宏图被郝村长的当面训斥说得很是尴尬,颇为埋怨地说了一句。迟迟考不上秀才是他最大的痛处,家里人谁都不敢说,尤其是大夏已经没有科举,他想奋发向上都没地方了。 他之前还偷偷翻过儿子带回来的课本,令他愤怒的是,一向自诩怀才不遇的他竟然看不懂!尤其那什么格物和地理,简直是荒诞至极。 郝村长闻言“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你不也是仗着年纪大,现在就胡乱行事?”他还不清楚穆子期真正的心思,不知他是否会说出自己的学习方法,但毫无疑问,在袁宏图和穆子期之间,他肯定会站在穆子期这一方。 村里的风气至关重要,可不能让袁宏图坏事,让村民升起妒忌之心,起了不好的心思。 更何况,他一向看不惯袁宏图成天装模作样,对二郎和三郎不慈,还在内地里暗暗说自己的闲话,简直是吃饱了撑着,自己闲得慌还不干活,就一个劲地压榨两个儿子。 穆子期把大家的目光一一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收回被袁宏图握着的双手,他朝郝村长感激一笑,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学习方法,适合我的不一定适合其他人。不过村里谁有不懂的问题可以趁我有空的时候来询问,只要我知道,是绝对不会拒绝回答的。” 这话一出,村民们想起穆子期往日的作为,家中有孩子读书的自然感激不已,刚才被袁宏图煽动的一点小心思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这是人家大郎自己天分好,人又勤奋,我天天看他早起读书,除非是生病,要不然每天早晨都起得早,人家能有今天,也是不容易的。”有人悄声道,“我家儿子每天上学还得他娘三催四请,一下学回来就到处玩,到了晚上又哭着说功课没做完,家里的蜡烛和油灯不知用了多少。” “说到底还是要勤快。”有人悟出至理名言。 众人恍然大悟,可以预见的是,以后清溪村的孩子大概不能再赖床了。 等送走满嘴夸奖的村民,穆子期逗着郝村长已经醒来的大胖闺女,耳边听到林父赞同他在县里读初中。 “子期他还小,离了你跟前你能放心?”林父是从明州府来到这里的,对那里自然很是了解,“明州府现在通了水路,听说是越发繁华了,有那不正经的坏小子,专门勾着那些好孩子出外面玩耍,孩子们还小,心性未定,容易被引诱,万一……当然,子期的为人我看在眼里,沉稳大方,不会去做什么坏事,只到底还会想家吧。” 老叶氏听到这里,深有同感。是啊,在大孙子年纪小时,她从不让家中的小厮家丁多亲近,贴身的小厮是看了又看,不就是怕大孙子被别人引诱去做了不该做的事吗?人心难测,谁也想不到人心能坏到什么程度。 此刻,她更是下定决心就按照穆子期的想法,就在县里读书。 等送走村长一家人后,穆圆圆拿出家里的人情账本记下今天送礼上门的村民,穆子清则拿着扫帚把地上的瓜子壳、花生壳、落叶等垃圾清理干净。 “袁家真是……”老叶氏想起袁宏图刚才说的话就有些不舒服,他好好说就是了,乡里乡亲的,穆子期不会不说,反正学习方法摆在那里呢,没想到对方倒是隐隐带着威逼。 “财帛动人心啊。”穆子期安抚她,“咱们家一下子得到这些银子,村里人未必没有眼红的。”只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