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被他问住了,唯有重新安静下来。 眼面前,商无庸与任无心的身体已经融为一体,相拥着俯卧下来。他们的黑发互相逶迤纠缠着,是无数解不清、理还乱的烦恼丝。 接下去的一切,令人面红耳赤。 多亏了商无庸的生魂异常明亮,反倒湮没了不少细微之处,也几乎看不清楚他与任无心之间的具体动作。 可即便如此,练朱弦还是只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他勉勉强强地扭过头,假装自己完全不在意发生在眼面前的任何动静。 但是就算拒绝了视觉上的冲击,有些别的东西却依旧是无法逃避的——比如说此时此刻,在昏暗密室里缓缓交缠着的低吟。 这也是练朱弦头一次听见这种极度隐秘、甚至令人脸红心跳的声响。 那情动的声音如同一条软舌,直往他的耳朵里钻。他伸手想去捂耳朵,直到这时才发现右边的手臂动弹不得。 原来站在他身后的凤章君一直没有放开他的手腕,反而目的不明地伸出手指,沿着手套的下缘滑了进去,在练朱弦的掌心里轻轻地摩挲着。 瞬间,有一股燥热在练朱弦的胸膛里猛地炸开了。简直好像有人拿着一根沾着辣椒粉的羽毛,在他的心头上左右撩拨。 这算是挑逗吗?是货真价值的挑逗吧?! 练朱弦的掌心里瘙痒得快要抽搐起来了,痒到骨头都开始酥麻,整个人简直像要飘浮起来。 他想要提醒凤章君注意一下场合,可是下个瞬间,却又有个更响的声音在脑袋里反驳:有什么关系?反正香窥里的时间对于外界而言,几乎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而且就算真的把持不住,发生了一些什么,也绝不会损害到现实中的身体。 不远处,商无庸与任无心的气息交织起伏,如同热病一般朝着这边蔓延。 不由自主地,练朱弦感觉自己的呼吸也被同化了,越来越热。那些细碎的低吟也狡猾地缠绕了上来,如同千万条柔韧的触手,绑得他动弹不得。 手套快要被凤章君脱下来了,痒意也弥漫到了练朱弦的喉间,让他忍不住想要发出甜腻的声响。 但就在最后一点理智被脱掉之前,练朱弦突然记起了一件让他头皮发麻的要紧事—— 这里是香窥,他们在看商无庸和任无心;而与此同时,现实中的李天权和东仙源的弟子们,也正在围观者他和凤章君的一举一动。 考虑到自己从没有在香窥中遭遇过类似情况,练朱弦也不敢肯定,当自己在香窥之中“发生些什么”的时候,现实之中身体是否会发生什么微妙的反应…… 这可不行! 手套已经被脱了下来,但是练朱弦却一把抓住了它。 “……别闹!” 换做从前的任何一个场合,练朱弦都很难想象自己会对凤章君说出这两个字。然而现在,他却觉得仅仅这两个字还不能尽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凤章君倒是很听话地就将手收了回去,不过练朱弦还没有来得及说更多的话,突然之间,他们等待的“关键的情况”终于发生了。 任无心发出了一阵急促的喘息,但那并不像是欢愉极致的声响。练朱弦下意识地循声望去,正好看见任无心一下子将商无庸用力地推开了。 金色的生魂被推回到了身体中,商无庸陡然做了一个深呼吸,猛地睁开眼睛。 也许是因为传功的缘故,他看上去比之前虚弱了许多,脸色甚至如同死人一般煞白。 倒是任无心的身影不再虚无飘渺,看上去的确从商无庸这里获得了不少的修为。 但任无心的惊愕,显然也正与此有关。 他几乎是冲着商无庸怒吼起来:“你做了什么?!你居然——”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