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意义吗?” “意义有,但不在我的身上。” 诺索玛的语气平静而坚定:“经此一役,五仙教的地位将会有多大的提升,相信你也看得到。更何况我要去的是天上,又不是去坐监牢。” “怎么就不是坐监牢?!” 蛊王突然激狂起来,用力一扯手中的长发:“一旦入了仙籍,你就要离开五仙教,从此往后隐遁云中,再不得干预凡尘俗世、再见不得至爱至亲!这与坐牢有什么区别?不……坐牢尚且有个归期,而你这一去,与我便是永诀!!” 诺索玛被他突然袭击,吃痛地向后仰去,却仍然勉强辩解:“怎么会是永诀……你若继续修行,或许有朝一日——” “不,根本不会有那一天!” 也许是因为怒火中烧,蛊王的眼眸竟隐隐亮着红光。 “你我都再清楚不过,我早就连人都不能算,又怎么可能登入仙籍?!早知如此,你当初又何必要舍命救我,给我以徒劳的希望,倒不如让我烂成一堆白骨!” 他的手终于放开了诺索玛,可眼神依旧紧紧纠缠着,仿佛饥饿的蟒蛇,能将人活活吞噬。 诺索玛没有反抗,反而温顺地垂下了眼帘。 “是啊,如果当初我没能救回你,如果我们两个一同死了的话,或许会是更好的结果。可如今我们都活着…我无法对不起五仙教…便唯有对不起你。” 两个人就这样纠结僵持着,直到蛊王一把将诺索玛揽进怀中。 “别走,五仙教不能没有你!我也不能!”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能为力,原本强壮邪魅的男人突然变得软弱起来。 可站在诺索玛身后的练朱弦却看见蛊王悄悄抬起了右手,掌心里凝结着一团黑气。 “……没有用的。” 诺索玛却已经看穿了他的伎俩:“若非出自我本人的意愿,没有人能够抹掉我额上的仙籍印。就算你把我弄晕了,囚禁起来,他们也一样能够找到我,别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 蛊王的右手就这样停顿在了半空当中。脸上则写满了怨怼和失落。 诺索玛缓缓从他的怀抱中退了出来,郑重地抬起头。 “摩尼,我与你约定只在天上待一百年。百年之后,我会不惜一切回来找你。届时若能自由,我们便一起浪迹天涯;若是不能……我愿陪你再入轮回。来世,我们再不入仙门。” 他还没把话说完,只见蛊王瞳眸腥红、目眦欲裂,突然仰天一声怒喝,紧接着化为一团血雾,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衰败荒芜的焦土之上,如今只剩下诺索玛一人。 如同过去许多个夜晚一样,月色如水从云端落下,映着他的白发莹莹生辉。只是被这一层光亮笼罩着的他,今天竟显得有些孤独。 “向来只有凡人飞升而去,从未见过仙家堕回凡尘。仙凡之隔,又岂是张口一句誓言就能够跨越得了的。” 凤章君的声音,如同眼前的月光一般冷冽。 蛊王盛怒而去,只剩下诺索玛孤零零地又静默了好一阵。他伸手将额上的布条扯下收入怀中,随后迈开不再轻松的脚步,重新朝着茶树下的饮宴走去。 直到这时,一直躲在岩石后面的曾善才动了一动,却是直接跪坐在了地上,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 练朱弦有点不自然看向凤章君:“你们中原的应该很不熟悉这种事吧?” “什么事?”凤章君似乎不解。 练朱弦愈发尴尬了:“就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呃……情~事啊。诺索玛与蛊王同为男子,却互相爱慕,这在南诏并不奇怪,可在中原是不是伤风败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