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来:“你还敢说!就因为你那愚蠢的举动,我的身份暴露是小,整座醉仙楼都暴露那怎么办!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究竟是水还是稻草!” 怀远却不以为然:“我看她们都没朝那个方向去想。你不也说了吗,反正五仙教与中原向来都相安无事,我猜她们根本想不到,云苍还会派人潜伏到这种小门小派……” “……你才是小门小派,利用五仙教的善意和纯良,简直无耻!”练朱弦咬牙切齿。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凤章君也皱起了眉头。 “我有一个预感。”他仿佛故意改变话题:“曾善的那封秘信,将会是日后那场祸事的肇因。” ———— 场景再度更迭,自从曾善托出那封秘信之后,大致又过去了一年光景。这期间,她出入过醉仙楼几次,每次都会重申或是补充自己的建议。而几乎每一次都是怀远与她单独见面。 独臂的青年依旧是一副粘人的模样,甚至还有得寸进尺的趋势。至于曾善对他的态度则日渐冷淡,却又出于诸多顾忌而无法发作。 而另一方面,或许也是不负有心人,云苍峰终于开始对曾善秘信里提及的建议表现出了兴趣,似乎有那么一点儿想要与五仙教交好的意味。 “……凤章君。”练朱弦极为难得地叫出男人的名号,“如果是你主持之下的云苍派,想要与别的门派交好,应当如何做?” “应当首先派出使节与对方私下相商,待双方达成初步共识之后,再约定往来细则,及时昭告天下。” “理应如此。”练朱弦点了点头,“那在你的印象当中,五仙教与云苍派,可曾有过这样的一段交好期?” 不待凤章君摇头否定,香窥又呈现出了全新的场面。 ———— 寒露时节,静谧的五仙谷内忽然喧闹起来。 各宗各派的仙教弟子,从四面八方涌向谷口,拥挤在道路的两旁。曾善也跟着几位平日里相熟的师姐妹们混迹其中。 所有的眼睛都在朝着谷口眺望着,又有许许多多的声音在窃窃私语。练朱弦主动凑过去,很快就捕捉到了重复得最多的两个字——“仙籍”。 他还没来得及思索,眼面前突然起了一阵微风,将一股浓郁的馨香气息从谷口吹送过来。 人群自发地安静了,仿佛等到了什么重要的时刻。 风还在继续吹,为这座终年湿热的山谷增添了几分凉意。香气的尽头是随风飘散的白色花瓣,如同漫天飞雪,转眼就在地上铺了一层洁白的花毯。 如此阵仗当前,凤章君早已神色了然;而不明就里的练朱弦则引颈眺望着,倒也很快看清了那些踩着花毯而来的人物。 那是一支冰雪般素雅高洁的行列,清一色全都是女子,虽以轻纱覆面,却依旧难掩绝色姿容。 她们梳着精致的高髻,以珍珠水晶为饰。身着银纱层叠的飘逸长裙,臂弯之间披帛飞舞,真如同壁画之中袅袅下凡的飞仙一般,冰清玉洁,凛然不可冒犯。 “她们是西仙源的巫女。”凤章君道出答案。 练朱弦愣了一愣,立刻去看她们的双手——果然所有人的小指上都戴着精致的银色指套,想必指套之下隐藏着的应该就是残缺的那半截小指了。 他顿时又觉得这片素雅洁白变得有些刺眼起来。 “中原的西仙源,又为何会千里迢迢跑到南诏的五仙谷来?” “因为她们是上天的使者。”凤章君的答案十分玄妙,“无论五仙教还是云苍派,只要头顶同一片天,就总归会有迎接西仙源巫女的时候。更确切地说,巫女本就是一种吉兆,她们是来向五仙教传达‘天命’的。” “天命?” 练朱弦却并不觉得有多荣幸:“连自己的手指都保不住的人,又能给带来什么好消息呢。” ———— 眼面前,那些冰捏雪塑般的巫女已经行进至谷口的孔雀雕像前。雕像之下,正是五仙教主诺索玛,他装束齐整、荣光焕发,姿容之郑重绝不亚于任何一次节日祭典。 然而站在他身后的蛊王却一脸阴鸷,瞳眸腥红。 那群西仙源的巫女袅袅行至诺索玛面前,最前面的几位向着教主低头行礼,随即向两侧退却,让出正中央一位个子高挑、容貌端庄的长巫女。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