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去的时候,阿汉嫂正靠在床头给自己的孩子喂奶。可惜她自己也没吃什么东西,奶水不足,孩子吸了几口吸不出来,便哇哇的哭了起来。 紫苏见状,只又出来找了春生,拿着银子让他去附近的米店里买了一些珍珠米,用来给阿汉嫂熬米汤喝。春生见紫苏如此贤惠,只越看就越喜欢,也拿出平时攒的几吊钱来,递给紫苏让她给小娃买些东西吃,紫苏只笑着道:“小娃昨天才生出来,能吃些什么?你跟着大少爷这么长时间,连个常识都没有。”不过紫苏倒是不客气的收下了,偷偷塞给了阿汉嫂。 紫苏见春生问起她,便有些感叹的开口道:“我瞧见那大嫂子,就想起我娘那时候,那时候我爹刚去,喜儿还在我娘的肚子里,她大着肚子还要到处打工,给庄上的马喂草料,不然的话我就会没饭吃。喜儿刚出生,我娘一边坐月子,一边还要照顾我,可恨我那时候太小,也不懂要帮着我娘,如今她已经不在了,可是我看见阿汉嫂就想起我娘。”紫苏说着,只低下头不断的擦眼泪。那边春生听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只牵着马车拧眉一本正经道:“紫苏,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绝对不让我们的孩子受半点的委屈。” 紫苏一开始光顾着哭,听了春生的话也不甚在意,可再一细细咀嚼,顿时就明白了过来,只郁闷道:“你浑说什么呢,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谁说就要嫁给你了。” 两人正说不明白的时候,那边刘七巧和杜若的马车也正巧从后头跟了上来,总算是大部队会师成功。 刘七巧和杜若才进门,就瞧见杜太太身边的清荷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便知道定然是杜太太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清荷见了两人进来,只上前道:“太太让我回少奶奶和少爷,今儿姜姨奶奶家的表姑娘回来了,这会儿正在老太太房里说话,不如等客人走了,再去老太太那边请安也是一样的” 杜太太会这么交代,少不得也是因为听见有些下人嚼舌根,说什么姜梓歆原先是看上了杜若的,那天投水之前,是让小丫鬟看了杜若回来,才故意去投水的。杜太太原本是不信的,可巧不巧今年夏天,郑家带着一家老小出去玩,谁知道路上遇上暴雨,将姜梓歆的马车给冲到了水里,跟姜梓歆一起做马车里的小丫鬟淹死了,偏生姜梓歆毫发无损的就游上了岸。这事情按说是郑家的家务事儿,杜太太也未必知道,偏生杜二太太还气着姜梓歆占了自己的准女婿,把这件事夸大其词的说得个天花乱坠的,所以各种流言便再同一时间内都涌了出来。 郑家的少爷得知姜梓歆会凫水之后,便狠狠的斥责了她一顿,郑夫人便以这个由头,给他儿子房里塞了两个通房,偏生姜梓歆的肚皮却跟烙铁一样,死活也没有动静,如今三天两头往杜家跑,为的也是让杜二老爷瞧瞧,到底是什么问题,她姜梓歆就是生不出孩子来。 却说姜家也确实风水不好,姜梓歆磕磕碰碰的,总算嫁了出去,姜梓丞却在春试的前几日病了,最后名落孙山,在家里一直病到了现在。如今那梨香院里头,也是日日都是药香缭绕。 杜太太让杜若和刘七巧别过去,无非就是避避嫌,再加上她知道那姜梓歆曾经在宫里阴过刘七巧,大抵刘七巧也是不想见她的,便想推脱不去了,可谁知道杜老太太得知杜若和刘七巧回来之后,便命人去了百草院请人,说是让刘七巧出去见见亲戚。 杜若和刘七巧一起回房换了衣服之后,先去了如意居拜见杜太太,杜太太听说老太太有请,也只叹了一口气,对刘七巧道:“那个姜梓歆,你是知道的,如今她嫁给了二太太娘家的侄儿,今儿正巧回来瞧她祖母,这会儿正在福寿堂呢,你若是不想见她,我便过去帮你回了她就是,反正她们家也不过就是老太太面上的亲戚,也不是什么顶顶重要的亲戚,见不见也是无所谓的。”杜太太自从知道这姜梓歆是什么人之后,对她也是各种看不入眼的。 刘七巧想起姜梓歆,脸上的笑也意味深长了一点,只开口道:“我自然知道,我还记得去年重阳节我在宫里摔的那一跤,倒是这姜姑娘的功劳了。” 杜若却是不知道这刘七巧和姜梓歆之间还有这样的一段渊源,如今听刘七巧说起,不免就问了一个究竟。杜太太便把那姜梓歆的事情给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杜若听,只庆幸道:“大郎,亏得你是个受礼教的孩子,不然若是那晚出去的人是你,只怕她就赖上你了。她一个会凫水的姑娘,真的要死,不如拿了汗巾抹脖子,为什么非要在人前投河,无非就是想把名节赖在你身上罢了。” 杜若一听,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再没想到平时看着娴静守礼的姜梓歆会是这样一个人。 杜若还沉浸在对过去感觉的美好事物忽然质变的震惊中,那边刘七巧已经顺利的做好了精神建设,只抬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