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为七哥招惹麻烦,我若是不告诉你,你只怕还以为七哥好男风,因而才说给你听了。” 沈苏姀紧张不已的心因嬴华庭之语稍稍一缓,却又听嬴华庭道,“这感觉委实奇怪,早前我还撮合你和七哥,眼下得知你们早就两情相悦我倒是松了口气的,就是你这表情也太平淡了些,果然不愧是洛阳候,这份不显山露水的自控力便是连我都望尘莫及,这些事我告诉你,乃是想让你心中有个底,我早前已经说过,你和从前的苏阀少将军有些像,而如今七哥待你又是十分真心的,苏姀,你可会介意呢?” 自己以为待自己真心的男人,从前竟然喜欢的是一个和自己有些像的女人,便是个女人只怕都要有所介意的,沈苏姀心底一片苦叹,到底是过了这么多年,嬴华庭的性子她也有些拿捏不准了,她几乎就要以为嬴华庭在试探自己!可是又有什么理由呢,这样的离奇之事谁能相信,只怕想都没几个人能想到…… 苦笑一瞬,沈苏姀抿了抿唇,“莫不是我们生的一样?” 嬴华庭笑了笑,摇头,“不一样。” 沈苏姀正要就着这个说下去,可嬴华庭又接着道,“不过皮相又有什么关系,若是恋着一张皮相,七哥又怎么会将一个人放在心底这么多年。” 微微一顿,嬴华庭似乎自知失语,连忙又道,“其实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大不了,更说不上介意不介意,分明就是两个不同的人,你不必再想,是我失言了,七哥这么多年甚是不易,你的身世也十分坎坷,我自是要好好祝福你们两人的。” 因着这话沈苏姀只觉心底一片熨烫,正要开口,嬴华庭忽然又挑眉道,“不过说起来这事情也十分奇怪,你一心一意帮我查苏阀的案子,七哥也多番助力,怎地不是他来查却是要你来查呢,你二人既然两情相悦,为何不求太后娘娘指婚?七哥怎地容那漠北的世子和那谢无咎放肆?我们一见如故,你又这般了解我,莫非是七哥告诉了你我的习惯?哎,想一想真是许多不解,不过这是你们的事我就不多问了,总之你的救命之恩我记在心里,今日时辰已晚,我们改日再聊,宫门快要落锁,我还是先回宫为好。” 沈苏姀早被嬴华庭一席话说的再度惊心动魄起来,只来得及点了点头嬴华庭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摇摆不停的帘络之后,沈苏姀冷了一瞬猛地回神,连忙掀开帘络朝外看,却见嬴华庭利落的翻身上马,挥鞭疾驰,飒爽的背影没有半分不妥的,沈苏姀深吸口气,一只手无意识的攥紧了身旁的裙摆,是她多心了,还是嬴华庭当真想到旁人不敢想的地方去了? 街景如幻影般朝后急退,嬴华庭一身紫衣裾袂翩飞,手中的马鞭儿毫不怜惜的落在马背之上,墨发狂舞,愈发衬出她一张略有些微白的脸,一双眸子冷冷的狭着,一路疾驰到了天圣门,没心情减下马速,嬴华庭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通过了黑黝黝的门洞,只消一瞬便没入了帝宫的夜晚灯华之中,从内仪门而入,嬴华庭的马速丝毫未减,刚转过一个拐角便差点撞上几个人影,猛地勒马,嬴华庭这才回过神似得喘起来,一双眸子有些失神,茫然的看向了这灯火通明的九重帝阙,良久,黑沉的眼底才逐渐有了光彩。 几个差点被她撞到的宫女又惊又怒,却在看到是嬴华庭之时忙不迭的跪在了地上,嬴华庭从不是苛待宫人的人,可今晚不知怎地却一点都静不下心来,心头好似放着一口油锅,滚烫的热油倾洒而下,又痛又烫,可下一瞬,心底却又是空茫一片无所适从,因为如此心绪愈发烦躁,看着那几个匍匐在地连声求饶的宫女也生出些许怒意,本不是她们的错,求饶作甚! 正被几个宫人的“奴婢该死,求公主饶命”之语闹得心烦,身后却又有马蹄声响起,嬴华庭下意识回头去看,却竟然是一身银甲丰神俊朗的嬴策,嬴策老远的御马而来,看到嬴华庭也有几分意外,勒马在她身边,又看了看跪了一地的宫人有些不解,“这是怎么了?” 嬴华庭冷冷扫了地上的一堆人,语气并不十分好,“是本宫撞得你们,你们何错之有,难道本宫会不分青红皂白要了你们性命不成?!果然做奴才做成本性了!都起开!” 此话一出,宫女们连忙簌簌起身,却又是跪到了一边的侧道之上,嬴华庭一看更是恼火,正欲再斥几句,这边厢嬴策却笑盈盈道,“这是怎地了要和几个宫女置气?” 嬴策本是好意一问,却不想今日撞上了嬴华庭心气儿极度不顺的时候,再加上嬴华庭素来和这个哥哥没有长幼之感,张口便斥道,“不和她们置气难道要和八哥置气吗?八哥天之骄子身份尊贵,华庭可不敢,先走一步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