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是包小安,嗤了一口,“拍马屁这个月你也没奖金。” “我手法可是和家里学过的,您这可就冤枉我了。”作为一个摄影师,他需要面对不同的人,从小他就被家人训练一套待人的方式,当然他也是真心敬重罗叔的,罗叔的能力不是盖的,这店没他的话远远不是现在这样。 的确被包小安按了下舒服了许多,缓缓睁开了眼,罗叔想到刚才办公室的一幕,不由的想到很多年前,第一次见到老板的情形。 罗叔是唯一一个黎语自己安排的人,说起来要追溯到黎语重生前,那会儿还刚上初一的黎语,买东西的时候钱包掉了,那是他一个月所有生活费,当回去找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拿着扫帚穿着雨衣拿着一只熟悉钱包的环卫工人,那人似乎扫完地了但并没有离开,而是执着的等待失主,那被雨淋着脸却无动于衷的模样让他马上克制不住哭了出来。 黎语当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感谢,并把钱包里一半的钱给这位环卫工人,对方却拒绝了,把钱包给了黎语就离开了。 再次遇到罗叔,是黎语重生后的一个夏天,罗叔因为救一个孩子而导致手残疾,事后没有任何赔偿和感谢,导致他下岗,在去书店的路上黎语就看到站在天桥上迷茫的罗叔,黎语没有忘记这位长相凶恶但心地格外好的老人,上前打招呼两人聊了起来,这才知道罗叔十几年前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曾下海经商一开始也经营的不错,可是后来生意失败,老婆带着儿子跑了,黎语碰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考虑怎么个死法比较好,当然他也说是说笑话,可黎语看到了他的绝望,一点都不像笑话。 这样典型的孤家寡人,压垮他的不是金钱,而是没有让他生活下去的动力。 罗叔面对一个孩子,也不认为对方能帮到什么,只不过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便一下子说了很多。 每个人都可能有过不去的坎,过去了也就雨过天晴,但也有一部分人因为各种原因而过不去的,钻牛角尖。 也许这是懦弱,但世间百样人有百态,不可能每个人在每个时期都能面对任何风雨,都需要一个自我调节的过程。 当时,正是邵老给黎语花店的时候,邵氏来的人都没到位,花店的老员工都被辞掉了,黎语就给罗叔介绍了这份工作。 一开始也没指望罗叔有什么能力,但罗叔却是大大的让他吃了一惊。从装修到营销策略,居然都妥妥当当的没有出纰漏,许多新的主意也是这位罗叔给黎语的计划书上写的,其中不少想法与黎语的想法不谋而合,黎语只是因为重生才有了一些先知的能力,罗叔可没什么优势,只能证明罗叔没说谎,的确曾经商过并且生意不小。黎语只知道创新想法,对怎么去实施全然不知道。再把计划书给邵老看的时候,这位老人直接钦点了罗叔为代理店长。 从那以后,罗叔对黎语的称呼,一直都是老板。 尊敬中又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好像把黎语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 人到中年,总会特别容易孤独。 * 黎语先到了文具店给两个孩子买了些文具,看着贺玲明明很喜欢两眼都亮晶晶的,却一直说不要不喜欢的模样,黎语就忍不住对这个过于懂事的女孩好一点,又去超市买了一些补品,等到了阿宏的家,是一片还没拆除的平房中的一间,屋子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黎语受到了贺母的欢迎,是个相当瘦小的女人,在感谢黎语救了阿宏的时候,要不是黎语阻止差点跪了下来。 在推攘了一番,黎语的坚持让贺母不得不收下这一大堆礼物,又是不好意思到了极点躲进了厨房,边切菜边悄悄抹泪,看到黎语她更觉得对不起家里的三个孩子。 是她这个做妈妈的太没用了,害的三个孩子没过一天好日子。偷偷大哭了一场,才用抹布擦干眼泪,免得给客人看笑话。家里常年也没客人,更没有拿得出手的菜,她今天特地买了鸡肉和鱼肉,今天要不是阿宏说黎语会过来,贺母还会继续去医院当帮工。 贺玲拿着黎语送的文具,宝贝似得捧在手里,走进里面的房间里去写作业,她是个非常用心的孩子,用最快的速度做完作业,晚上出去摆摊。 黎语这时候一个人坐在简陋的客厅里,听到一间小屋子里传来咳嗽声,才小心推门进去。 “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躺在里面几乎只剩下一张皮的男人,虚弱的靠在床上,看到黎语时,一张几乎没有肉的脸上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