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清目秀,穿着随意,像是于小姐的小姐妹,这一个比于小姐年纪大得多了,一看就知道是十九楼的常客,穿着倒是富贵,就是人有点漫不经心,手术前两人打过几次照面,刚才人推出来的时候胡悦就没看见她,是于小姐请的护工给她打电话,她才知道朋友走了,“说是有饭局,过几个小时再来。” 以前实习的时候还见过更离谱的家人,丢下麻醉药效刚过的儿媳妇去吃饭,术后出现险情还是靠邻床家属去通知的医生,朋友如此,胡悦不诧异,她来接于小姐,一半是责任心,一半也有点情分在里面,“现在感觉怎么样?” 下颔骨手术做完了也是要带头套的,于小姐现在说话很费劲,握握她的手,意思是没事。护工帮着把她推回病房,胡悦和她说几句话,看着挂上药了,转身出去查房,查房后再过来看看她,“睡吧,醒来就舒服多了,护工会看着你的——” 于小姐握住她的手,不放她走,她说话不方便,只能恳求地望着胡悦,胡悦心里一软——到底最近两人来往不少,“算了,我陪陪你,等你朋友回来了我再走吧。” 她自然不会问于小姐的男朋友去了哪里——手术是他要做的,至少是鼓励,整容的时候人不见了,不过恐怕于小姐也不希望他来,现在的她可说不上有多好看。 至于她的上一个朋友,她的家人,胡悦都没有多问,在医院工作久了,有些人什么都不见了,被吸走了,余下的只有完成工作的责任感,有些人会失去对很多事情的好奇,只留下本能的陪伴和悲悯——问了也没有用,又何必问?其实,不管活得怎样,脆弱疼痛起来的时候,人类都很像的。 有她坐在身边,于小姐似乎也安心多了,她躺在那里,过了一会,不知想到什么,眼睛快速眨动,两行眼泪流下来,沁入绷带,胡悦说,“哎呀,别哭了,你现在不能有大动作,哭了怎么擤鼻涕?” 她帮于小姐擦了眼泪,可这泪水越擦越多,于小姐捏着她的手渐渐用力,闭上眼哭得全身颤动,胡悦从上而下的俯视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她擦擦于小姐的脸颊,只得恐吓,“再哭就要影响手术效果了。” 这句话很有用,虽然不知原理,但后果足以让一切钻牛角尖的病人钻出来,于小姐明显是在忍着眼泪,胡悦说,“很多事你换个角度去想,不要太为难自己。” 她慢慢地就不哭了,捏着胡悦的手渐渐松开,胡悦想抽走,又被捏紧,她叹口气,拍拍于小姐——这个动作现在她好像越来越经常做。“试着睡一下吧。” 其实全麻手术以后,患者还是更多的应该静卧休息,术后药物一般都有点安眠成分,于小姐哭出来心里可能也舒服多了,渐渐闭目睡熟,胡悦等她睡着了才把手慢慢抽出来,对护工说,“吃完饭还是早点回来吧,要是她醒来你不在,说不定又要哭了。” 和医生混熟了也不是没好处,至少能介绍个老实靠谱的护工,尤其于小姐和胡悦熟悉,护工肯定也会用心工作,胡悦站起来转过身,才看到于小姐的朋友站在门口。“啊,你好——” “你好,胡医生。”于小姐的朋友笑了,“我姓白。” 胡悦多看了她几眼——是不该诧异的,也该想到,会过来陪于小姐的,自然是她现阶段最信任的小姐妹了。 这个白女士,穿着素雅克制,低跟鞋、a字裙,呢子套装,看来和一般妈妈桑的形象大相径庭,甚至可以说是打扮保守,脸上的笑容也很得体,浅浅的很亲切,不过胡悦看得到她眼睛里的一丝锋芒——能在s市最高级的会所当妈咪,这女人肯定不是简单角色,听解同和说,已经请她去谈了两次话,没找到一丝线索。白姐倒是承认自己带过张家三凤,“可能是有这么几个小女孩,以前和我一起工作过,但警官你也知道,我们这行流动性很大,今天来明天走的,谁知道她们去了哪里?就上了可能几个月的班吧,这么多年过去,是真的不记得了。” 她在某程度上也算是有头有脸,而且说的的确是实在话,十年前的事,能有什么证据?白姐连张家三凤的长相都不记得了,“我手下的女孩子,现在都叫过来,警官你能都分清,今晚的酒水我全包了。” “她可能是知道点什么,也可能真什么都知道,不过做这行的,最怕惹上官非,知道她也得装着不知道啊,不然警方顺藤摸瓜,找上以前的客人,她还怎么做生意?”解同和在微信上给她分析,“不过你方便的话,可以问问于小姐,小姐妹之间,这些风言风语是传得很快的,有线索的话,大概也就在这些人的嘴里了。” 现实中,查案不是小说,会有一条明确的线索,一个疑团。胡悦关心这个案子,是想帮解同和一把,想让枉死者的沉冤得雪,其实也有一丝关心于小姐的意思。——按照家里人的说法,三凤是在会所上班后和家里人断绝联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