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之间还缺乏信任,总是在怀疑受害人数比公布出来的多。刘老师和师霁是一所大学出来的,师霁父母还带过他,说起来唏嘘无限,“一个好端端的人,就那么没了,说要问,又该到哪里去问!” 没有得问,只能是无头公案,被打入冷宫,甚至一辈子都无法侦破,刘老师眼睛都红了,“一家三口本来多幸福,结果先是车祸,再是失踪……有些事你真不能不信,唉……师雩……我以前去师院长家里还见过他好几次……老院长那以后真的是老了很多……” “还有二儿子一家,一个是白血病,一个是癌症……你不能怪师霁,本来他和师雩是师家两个小开心果,但是……你要是这么几年内什么都没了,亲大伯大伯母,亲爹亲妈,亲堂弟……走得不是不明不白就是那么痛苦……” “他还不能垮,得挣钱啊,那时候在东北做整容不如s市挣钱,我是老婆在这里,跟着过来的,他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和我说,‘刘哥,我也知道家里好,可我不挣钱怎么办,我妈的特效药一个月就要一万,医保不可能报销,学校也没钱了’,唉……” “那几年,真是苦,他也变了很多,可我心里都懂,他还是那个师霁,他也没有办法,小胡,你理解吗,有时候人真的是没有办法……你想想,车祸、失踪、癌症……唉……你想想,心里得有多苦……哪怕就是死了也该给入个土啊……上次我回去看望老院长,人都迷糊了,反反复复就是这么说,‘哪怕人不在了,至少也该好好入个土啊’……” 刘医生的声音,在上空不断回荡,“哪怕人就是不在了,至少也该好好地入个土……” 那画面又回来了,只是这一次,倒在地上的人变成了白骨,她跪在一滩浓稠的血里,低头凝望着空洞的骷髅头,好像还在寻找它的血肉—— 胡悦睁大眼,本能地腾动了一下,但力气不足,这个鲤鱼打挺到一半又摔回去,摔得一身虚汗粘粘腻腻得更难受,她费劲地咽下喉咙里的沙子——绝对是有沙子,否则不可能这么痛,又摸了下额头:差不多是退烧了。 那天状态那么差,肯定是有原因,第二天发起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胡悦也是自己作死,明明不舒服了还要陪刘老师喝酒,这一次是生理期 重感冒 发烧,真觉得自己快死过去了,还好十六院就在附近,撑着去吊了个点滴,请谢芝芝帮忙请假,十九层几个同事午休还跑下来看她。回来昏天暗地睡了几觉,到底身体好,醒来就退烧了,至于感冒,病程在这里,好坏也要七天,吃点感冒药症状就减轻了不少,她摸摸索索,下了地去洗漱,想点个白粥外卖,打开手机才发现好多条未读信息。 “好点没啊?还在睡吗?烧退了没啊?”谢芝芝最体贴了,“有没有人照顾你啊?我下班后来看你?” “要多吃水果,一人在外不容易,好好照顾自己。”这个是工作群里的同事爱。申永峰也说,“悦悦,你伙食怎么解决?要不我让我老婆给你煲个靓汤什么的。” “好的,收到了,我会帮你转达行政的,注意保重哦。”这是j's那边最近在带她的皮肤科张医生。 “……你怎么这么弱鸡?” 形形色色各自亲疏不同的关心里,如此无厘头的一个当然是她的名师。这话问得太有意思了,合着生病也是罪过呗? 但要是回个‘你行你上’,那就又中了师霁的圈套了,毕竟从刘医生的口中,师霁就是上了也行了,当年吃过那么多苦,现在来看她自然会觉得弱鸡。胡悦把该回的微信都回了一遍,在师霁的界面盘旋许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刘医生可能是有点卖惨,但从别人口中听到师霁的过去,她心情也有点复杂,随便回了个哭哭的表情过去就不管了,开门拿个外卖,粥配咸菜吃完又出一身大汗,再洗个澡,她觉得比之前要清爽多了。再回来看手机,师霁回了个‘……’,之后又问,‘退烧了?’ ‘嗯,谢谢师父关心。’ ‘……’ ‘我会关心你?’ 虽然没声音,但还是能听得出那不可思议的语气,胡悦也是一阵省略号,‘那就谢谢师父不关心……’ 师霁没有再回,怕也是被噎着了,胡悦看着对话页面,忽然哑然失笑,她有种冲动,想要问他刘医生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但自然知道这不合适,也就不再理他,去回别人的信息,谢芝芝那边还转达了堂哥的关心,还问她休息好了没,要不要加个微信。同事群自然是亲亲抱抱举高高,这亦无需赘言,解同和居然都发个微信问她好不好,不知是从哪里收到的风声,这人消息怎么如此灵通? 一路看下来回下来,她的手指忽然在张医生这里顿住——‘恢复了就好,对了,有件事要和你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