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答的, 现在却有一句顶一句,不把人气死不罢休。很快, 他就在开元城出了名。 刘箐和其父一支,都成了忘恩负义的刘氏孽子。 刘芬把刘箐叫来, 问他:“你想好了?这事就算成了,就算你救了刘家,但你也是遗臭万年的。” 刘箐点头:“这是我唯一能为刘家做的。” 刘芬叹气:“你既然想好了, 就去做吧。” 当日护送刘箐来开元的那几百人一直驻扎在城外,当然吃喝粮草都是刘家掏的。 为首的小将早得了姜大将军的“秘令”,很清楚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所以当刘箐“秘密”的找上门, 想请他帮忙把他的父母妻儿给送到乐城时, 小将一口答应下来。 “如果王使有差谴, 小的们也可以进城保护王使。”小将道。 刘箐叹道:“希望……不至于如此吧……” 刘芬在刘家经营多年,也有几家靠向他。 最后以探亲为由偷偷出城的刘氏子弟足有近一百多号人。小将吓了一跳,以为最多十几口人, 没想到这么多,看里面有老有小,有男有女,看年纪,也不可能都是刘箐生的或刘箐父母生的。 小将看了眼刘箐,他总觉得此人言语不实。 刘箐送上重礼,亲自跪下,“我的父母亲人就都托给将军了!” “使不得!”小将没拦住,受了刘箐三个响头。 没办法,小将只得一面让人回去送信,一面把刘箐的“家人”送走,一面留下五十多号人看情况。 刘箐再回来,刘家的气氛就更险恶的。 但与当日的樊城不同。樊城几家乱斗,樊城中的百姓受创最深。 但刘家的乱是乱在家内,大门一关,外面的街上还是平平静静的。 人们最多把刘家最近的乱相拿出来说说嘴,笑话一番就算了。 刘箐从刘家搬走了,十分决绝。这一下,举城哗然。 人人都知道,刘家从乐城回来的那个偏支子弟不知跟长房闹翻了。 街上的人各站一边。有的人认为刘箐是奉大王的王令而来,刘家不能再把人当成小辈来看。 另一边觉得刘箐就算爬得再高,也是刘家子弟,他在殿上,他亲爹亲爷爷给他行礼都是应该的,他回到家里就该给亲爹亲爷爷跪着端洗脚水! 其他人还在看热闹,刘箐和刘家的分歧已经达到了最高点,争斗变得白热化。 农历十月初十,刘家祭祖。刘箐被堂兄弟推出了宗祀,不许他拜祭祖先。 刘箐洒泪当场,割发割袍。他爹出去“访医看病”了,家中他为长,他这一支是他做主,他就在这一天说他这一支从刘氏分出去了,从此他另立祖宗,不再是开元刘氏的人。 刘家分家,分得鲜血淋漓。 城中与刘氏有亲的几家纷纷出来说和,都觉得怎么闹得这么厉害? 怎么这么快? 平常人家爹死了争产也没这么急的啊。 有劝刘箐的,刘箐一脸正气凌然,水油不进。 有去劝刘葵和刘竹的,刘葵只是叹气,刘竹恨到双眼充血,但因他不肯说刘箐半句坏话,大家就感叹就算是这样,也是一家骨肉,还是念着情的。 可念情没有用。 刘箐继续推行新鲁字,刘家就派人把他们教学用的纸牍木板都给砸了,烧了,教新鲁字的先生都给抓了。 刘箐就亲自去教。 刘家就把刘箐也给抓了。 外人不免唏嘘。 刘箐有什么错?忠实王令,忠臣啊。 刘家有错吗?新鲁字确实不该让小孩子们学嘛。百姓们学是无奈,他们又没钱请先生,正经读书识字的蒙童们学这个干什么? 两边都没错。 只能是大王有错了。 官衙牢房里,刘箐披发赤足,蓬头垢面的坐在地上。 刘竹站在外面,替他倒上一杯水酒,“喝了吧。” 刘箐抖着手:“就是今天了?” 刘竹笑道:“就是今天!今天过后,我刘家永垂青史!” 刘箐举起酒杯,闭上眼睛喝下去,两行泪滚落面颊。 刘竹望着兄弟,柔声道:“刘家……以后交给你了。” 刘箐痛哭,哽咽道:“大哥……” 刘竹,“是我懦弱,不敢担起这副重担,才扔到你身上去。你别恨我。” 刘箐拼命摇头:“大哥……不是……”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