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为她自己……赵绵泽唯一的妹妹难过。 “夫人,侯爷,水备好了。” 绿儿笑吟吟进来,看到两个人相拥沉默,愣了愣,赶紧低下头。 “奴婢先去外头候着……”说罢,蹬蹬跑远了。 人的心性都是会随着环境而改变的。绿儿早些年一直仰慕陈大牛,但那时的绿儿年纪小,仰慕里有许多是基于少女情怀,崇敬英雄。少女情怀总是诗,诗即梦幻,在实际面前,不堪一击。几次三番的失望之后,在她年满二十那年,终是与侯府管家的小儿子看对了眼。赵如娜念她在松子坡上为自己断了一指,便做主为他们主了婚,还特地添了十二抬的嫁妆,风风光光让她出了阁。可这姑娘与她有感情,自家夫婿也在府里当差,便仍在她房里伺候。前两年,她生了个胖小子,小夫妻俩更是和和美美。如今她对陈大牛仍有仰慕,仍把他看成大英雄,但早已断了那种念想。 “侯爷。”看绿儿出去了,赵如娜回过神来,推了推陈大牛,“去沐浴更衣吧,我让绿儿把温好的鸡汤放到你房里去。时辰不早了,我也想歇了。” “媳妇儿……”陈大牛拉着她的手,不放。 赵如娜并不收回,只是静静看他,目光柔和。 “侯爷还有吩咐?” 四目相对,凝视良久,陈大牛终于败下阵来。 他是个粗人,脾气也糙,但那都是在外人面前。在赵如娜跟前,他就是横不起来,只要被她柔得似水的眼神一瞅,他便是再硬的心,也都软成了绕指柔。重重一叹,他无奈问,“要多久,你才肯让俺回房?” 赵如娜性子温良,不常与他赌气,她也知道从礼教上来讲,这般逆着夫婿,还一直没有生养,陈大牛没有休她,那已是深情厚义。而且,在老太太和老太公那里,他为她顶了多大的压力,可想而知。 但她不想骗他,是怎样想的,便怎样说。 提了提裙摆,她慢吞吞跪在他面前。 “侯爷恕罪,妾身实在不知。” 陈大牛怔住了。 他是她的夫婿,他比谁都清楚,赵如娜的骄傲。 这种骄傲,不仅仅是出身皇室,从小体面尊贵的长公主骄傲。而是她的个性,她的风华,她的诗书,她的才气,她高于世人洞悉世情的智慧。这样子的她,配给他陈大牛,本就是下嫁,这些年为了他,便是受尽冷眼,她也不曾放弃过这种骄傲。 正是因为骄傲,她也从来没有跪过他。 目光凝了一瞬,他慌了神,赶紧俯身拽她。 “菁华,你起来,没事给俺下跪做啥?” 赵如娜固执得紧,就是不肯起来,“是妾身不好,不懂事,该跪的。” “菁华……”陈大牛眉头打着结,心疼不已,“你别这般,你说啥就是啥了,成不?你让俺走俺就走,你说啥时候俺才能回来,俺就俺时候回来。你别这样……是俺不好,是俺惹你生气了……” 他慌不迭的道歉,恨不得自扇嘴巴。 可赵如娜摇了摇头,不知想到什么,似是下了狠心,目光坚毅。 “侯爷,你休了妾身吧。” “啥啥?你在说啥?”陈大牛像听了天书,嘴角抽搐几下,满脸呆怔,“娜娜,你莫不是疯了?俺怎会休弃了你?祖姑奶奶,别犯傻了,起来说话好不好?” 赵如娜柔着眸,语气却极是镇定,像是慎重考虑过,“侯爷,你听我说幸完。一来我心里这道坎,一时半会过不去。二来我与你成婚五载有余,却未有所出,实是对不住你们老陈家,我自请下堂,并不委屈。” 目光凝滞着,陈大牛喉咙上下一阵滑动,情绪不稳。 “快别瞎说了,俺陈大牛娶媳妇儿,便是要过一辈子的。俺早就说过了,有没有孩儿没甚关系。且不说咱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便是真的没有子嗣,回头在俺哥那里抱养个儿子承了爵位便是了。你何苦如此?赶紧给俺起来,莫要让人听了去,没得笑话。” “侯爷,我是认真的。”赵如娜抬头,m.parTsorDEr63.CoM